于是,一家人商量过后,决定返回张家村,请来一些帮手。
尽管他们早已离开村子,但在村里的人缘一直不错,乡亲们淳朴善良,手脚麻利。
请他们来帮忙,既解决了人手问题,又能维系乡情,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更何况,村里还有那位精明老练的老村长坐镇,万一乡亲们有什么差错,无需徐莉云开口,老村长自会妥善处理。
张家过去对乡亲们的帮助也不少,这份情谊,足以让乡亲们在关键时刻顾及张家的颜面,不敢轻举妄动。
计划既定,张家人便分头行动,紧锣密鼓地开始了酒楼的筹备工作。
开设酒楼,首要之事便是选址。
东阳街,那条山悦楼所在的繁华之地,因其靠近官府,对面即是富商巨贾的豪宅,人潮涌动,商机无限,自然成为了首选。
此外,那条通往城外的主街道,每当商队穿梭,这里总是必经之路,周围的客栈如雨后春笋,热闹非凡,同样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位置。
这一次,徐莉云再次请来了郭中介帮忙。
短短几个月内,郭中介已从张家手中赚取了两笔介绍费,对张家人的性格和行事风格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加之他听说张家受到朝廷表彰,还获赐御匾,能为这样一个备受尊敬的家庭服务,他自然是满心欢喜,做起事来更加细致入微。
对于张家想要开酒楼的想法,郭中介内心其实并不完全赞同。
城关县地方不大,山悦楼的存在已经让这里的餐饮业趋于饱和,再开一家酒楼似乎显得多余。
毕竟,经营酒楼远比摆个小摊复杂得多,尽管他也听说过张四娃的手艺非凡,卤味店常常门庭若市,连他自己也是那里的常客,但酒楼的菜品繁多,仅凭几样卤味显然无法满足顾客的需求。
郭中介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却不知道,卤味只是张四娃众多技艺中最为普通的一项,他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烹饪绝技。
同住一条巷,谁家的底细不清楚呢?
众人私下又是一番议论,但在徐莉云面前,这些话却是一个字也不敢提。
毕竟,大家都想进屋近距离看看那块牌匾,沾沾皇家的福气,哪里敢得罪张家人。
徐莉云面对邻居们的恳求,虽然无奈,但见大家热情高涨,也不好意思拒绝,便任由他们进了屋。
至于桌上的赏赐,早就被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就连盖在金子上的红布,也被小幼娘仔细收好,说要等父亲和大哥回来一起看。
孩子的心思大人猜不透,徐莉云也不打算插手。
来张家书房看牌匾的人络绎不绝,甚至有些平时交往不多的,也催促徐莉云展示朝廷的其他赏赐,言语中无不流露出对那些丝绸和百两黄金的好奇。
徐莉云怎会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把话题岔开了。
京城送来的赏赐中不乏琐碎之物,而这些凑热闹的,多是些不太熟络的人。
万一真信了他们的甜言蜜语,把赏赐拿出来给他们看,人多手杂,难保不会有手脚不干净的顺手牵羊,偷走几块金子。
这种事情,在张家村以前的喜庆场合就时有耳闻,徐莉云对此还是有所警觉的。
热闹看够了,机灵的邻居自知趣地散了,只剩下几个脸皮厚的,还想赖着不走,试图从张家捞点好处。
徐莉云没有给他们继续逗留的余地,巧妙地找了一个借口,满脸堆笑,客客气气地将客人送至门外。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仿佛是在无声地告诉那些客人,今日的热闹已结束,不宜久留。
等到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徐莉云转身,脸上那份客套瞬间被决断所取代。
她迅速领着孩子们忙碌起来,将家中那些珍贵的物品一一细心收拾,小心翼翼地打包,同时在几个看似不起眼的墙角,巧妙地设置了一些小巧的机关,这些机关虽不起眼,却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大作用,以防万一有宵小之徒心生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