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十六”
“”武长刀尴尬:特么家里孩子太多了根本记不住谁是谁好嘛只得耍起大人式的无赖来,喝道:“不管你是几过来”
燕七躲了半天没躲过,只得干了三杯菊花酒,好在这酒度数不算高,还带着股子菊花的清气,坐在自己另一侧的陆藕正跟她旁边的一位姑娘聊这菊花酒的做法呢,一个道:“我家里是把去岁重阳时的甜菊花晒干三升,加糯米一斗,蒸熟了拌匀,用细面作酵母,待酒熟后只用小盅儿饮,能治头风眩晕。”
另一个则道:“我家里的却与你的法子截然不同,我家里是用干菊制酒,把采了的黄。菊晒干,用瓮盛酒一斗,菊花二两用生绢袋子装了悬在酒面之上,约离一指高,再将瓮密封了,菊花的香气便能渗透于酒中,且还不会影响到酒的清澈。”
燕七插口:“菊酒配糟蟹,味儿最甘美。”
“”在说酒啊,谁跟你说吃的
“让伙房上蟹。”燕子恪在那厢吩咐后头伺候着的燕府下人。
“一只螃蟹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个儿”远处一桌年轻人已经开始划拳拼酒了。
“咱们也来”武玥兴致勃勃地拽燕七拼酒。
“好啊,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你说一遍,说对了我喝,错了你喝。”
“红凤房”
陆藕笑倒在桌上,武玥仰头干了一杯,拎起酒壶就往武珽他们那桌上去:“五哥,你听这个小七,怎么说”
“换个简单通俗的,猪吃我屎,我猪吃。屎连说十遍。”
这特么叫通俗吗这叫三俗好么
陆藕笑得直拍燕七胳膊:“大家正吃饭呢”
那厢武珽一桌的大小子们已经开始“猪吃我屎我猪吃。屎、猪吃我屎我吃猪屎”地念开了。
“你看,有饭都不肯吃要吃别的。”燕七摊手。
一时堆成塔状的红澄澄的大闸蟹成盘地端了上来,燕七挽了袖子,也不要丫鬟帮手,抄起一个亲自给陆藕剥,“诶我家燕小九呢”剥完了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来着,转头在厅里找了找,见那货被他的胖瘦小弟左右夹着,一张将世事万般都看透的冷漠脸,揣着手坐在桌旁动也不动,于是又亲手剥了两只最肥美的,将壳子和钳子里细白的肉全都剔到小碟子里,还附上盛了姜醋的小碟儿,叫下人给燕九少爷送了过去。
吃着吃着这厅里的席面儿就乱了,人们开始满厅满桌地乱蹿,拍马抱大腿的,拼酒找相好的,愈发闹成一团。燕七正跟这儿吃得六亲不认四大皆空,就听见武珽在那桌叫她:“小七,来”
燕七接过后头丫头递上来的湿巾子将嘴上和手上的油汁儿擦了,走过去被武珽塞了只杯子在手上,在看此时桌旁坐着的都是综武队里的弟兄,武珽给她倒上酒,端了自己的杯子和众人笑道:“来,干了这一杯,祝咱们下午的比赛大胜而归”
“干”众兄弟齐声大喝,直接将全厅的喧闹声给盖了下去,燕七瞅见萧宸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刚勉强要张口跟着喊,可惜慢了半拍,大家都已喊完了,于是立刻抿了嘴,直接进入了喝酒的步骤。
“接下来跟上我,”武珽拎了壶站起身,“咱们挨个儿向康队长敬酒去”
“噢”众人大吼着,一人拎了把自斟壶就奔着康韶那边去了。
康韶早被这边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一看武珽那脏心烂肺的拎着酒壶起身就知道不妙,抹脚就尿遁了,剩下和他坐在一桌的另一名东溪队员被锦绣的家伙们逮了个正着,直接就被灌哭了。
燕七坐到了崔晞旁边的空位子上,两个人碰杯喝了一小盅,“辟邪翁。”燕七称他。
“延寿客。”崔晞笑着回她。
九九重阳日,佩茱萸,喝菊酒,茱萸名为辟邪翁,菊花称作延寿客。
古人的节日很美好,正能量的年轻人很可爱,这金玉满堂欢乐冲梁的时候,谁又有功夫去管那些阴私小人的下场。
爱死死q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