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期的《燕子达闻》,在军事版块里讲述了十几个发生在平叛战役中的真实的故事,讲述人具署真名,皆是亲身参加了战役的兵士。其中一个故事说到了如今天下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燕子忱,膝下千金燕家七小姐心怀国之安危,挂忧父亲生死,以一介女儿之身,千里走单骑,提箭入战场,与父并肩杀敌,鼓舞兵众士气,真真是一腔侠肝义胆、巾帼不让须眉!此事一度在军中传为美谈,据闻燕家七小姐生平最敬服之人便是开国皇后,常常与身边朋友笑谈起当年开国皇后战场杀敌的英勇事迹……
“好了不要再笑了。”燕七木着脸看着面前对着报纸笑得前仰后合的无良家伙们,“我都要尴尬哭了好么。”
“我的嬷嬷啊,笑毁我了,”武玥抹把笑出来的泪花,“‘笑谈起’——你倒是笑个我看!开国皇后都有哪些英勇事迹你知道吗?”
“对不起我真不是很了解……”燕七汗颜。
“而且你最敬服的人想必也不是那位吧?”武玥还是笑个不住。
“咳,是啊,应该是我师父,我大伯,我爹,你二哥我二姐夫,武大伯……”燕七扳手指数着。
“……够了,再数下去十个脚趾都不够了。”武玥无神眼看着她。
“但是这篇文章十分恰好地解释了那传言制造的不怀好意的疑问,”陆藕道,“传言说你被涂弥掳了去,期间有好长一段时间消失,而这文章恰可‘证实’你实则是因为放心不下燕二叔,只身一人前往战场,这段时间正好是在去往战场的路上,并且事实也证明你后来确实出现在了战场上,并且那心怀叵测之人也没有办法解释你既然是被涂弥掳去,又是如何逃脱他手的?且他后来出现在玉华城中是好多兵士都看见了的,这更加能够证明涂弥并没有将你掳走,否则以他箭神之名怎么可能会如此大意地让你逃脱呢!”
“传播此谣言之人未曾想到,原本会令你名声扫地的这一记狠招会被如此轻而易举的破解,”武珽在旁微笑着和燕七道,“我想,这便是燕大伯让燕四叔办起报馆的另一目的——便如你所言,‘舆论导向’往往是比刀剑还要犀利强大的武器,这世上人云亦云的人太多,稍微有人出来引导,就能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言论风潮,这是一种很有用且强大的力量,不仅可以用来辅助治理国家,还可以事半功倍地达到某些目的。”
“怎么样五哥,有没有兴趣加入燕子报馆做一名主笔,专门教读者们怎样才能把自己培养得像狐狸一样狡猾呀?”燕七盛情邀请。
“呵呵,明天上午的综武集训十二叔不在,全权交给我来安排训练内容。”武珽微笑。
“我错了五哥,今天您老生辰我请客。”燕七真诚地道。
几个人此时正坐在白云楼三楼的雅间里为武珽庆生,武珽原不打算张扬,想着在家吃碗面条就算过了,奈何武玥非得要庆祝一下——武珽去了战场,险些把她吓疯了,生怕他也和武琰那样……这阵子一颗心一直提着,好容易等到他安全回来,就想着好歹热闹热闹庆祝平安,见武玥有兴头,武珽就没扫她的兴,只请了两人都相熟的朋友到白云楼来吃上一顿。
除了燕七陆藕外,燕九少爷、萧宸、崔晞和元昶也在受邀之列,燕七甚至还把小十一卷了来,这货正举着个风车满屋绕着跑圈子,崔晞与元昶两人尚未抵达。
“听说燕子达闻现在卖得很好,每一期都供不应求,燕四叔如今也算是立稳业了。”武珽喝了口茶,笑着和燕家姐弟道。
“是啊,我家老太爷那天出门去钓鱼,从他朋友手中看到了燕子达闻,再看上面有我四叔的名字,唬得手里的小黄鱼都掉了,直接赶回家来揪着我四叔问,这才知道他家老幺出息了,劈头盖脸先骂一顿,回了房就端了小酒出来美滋滋地一个人喝了个醉。”燕七道。
“此事也就交游广泛的燕四叔做得成,”武珽笑道,“只可惜七日才出一期,我们家里那一伙子天天就盼着出新的呢。”
“我最爱上面的武侠话本连载!”武玥叫道,“五哥最爱看燕二叔的兵法解析。小藕,我猜你一定爱看古方调香术那一部分,对不对?”
陆藕笑吟吟地道:“其实……除了燕二叔的兵法和燕三叔的文章教学我看不大懂之外,其它的我都很爱看。”
“萧宸你呢?你喜欢看哪部分?”武玥又问向一直在旁边默默承受小十一纠缠的萧宸。
“燕将军的兵法。”萧宸答道。
“竟然不看综武战况啊,队长会伤心的。”燕七当面捅刀。
“竟然不看静虚先生的文章啊,将来不参加科考了吗?”武玥道。
“竟然不看山河地理志啊,说好的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呢?”燕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