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紫清殿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娇软的声音:“太后娘娘,这沈涵卿真是胆大包天,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歹毒,这样的人您怎么能放在身边呢。”
“你说这是涵卿的,有什么证据?”太后的语气十分平静。
“太后,您看上面的字迹,不是她写的又会是谁?”沈珺卿道。
“字迹呆板拙劣,行像而已。”
“母后,您是说臣妾冤枉涵卿了?”郑太后插口道,听其语气,倒是颇为不满。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闯进来,随便拿个东西便道是涵卿的,怎么让哀家相信,你们当紫宸殿是什么,还把哀家放在眼里吗!”太后语气愈来愈重,让人心惊。
“母后息怒,都是臣妾自作主张了。母后您身体久病不愈,臣妾以为真有小人作怪,接到消息便匆匆赶来,又恐您知道这个消息忧伤难过,这才瞒着您搜查了紫清殿,没想到还真的……”
“难为你还为哀家着想,不过病了几日,就成久病不愈了,看来你是看不得哀家好了。”
“臣妾绝无此意。”
“既然如此,你们下去吧,哀家好不容易有几天清净日子,就不要再来搅扰哀家了。”
“可是母后,涵卿此事……”
“够了,哀家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咳咳咳……”皇后一阵咳嗽。
“啊,皇后娘娘,您没事儿吧,都吃了这么久的药了,怎么还不见好。”白嫔道。
“你们也不用拐弯抹角的了。我会让涵卿离宫,但你们最好把那些小动作收起来,否则,到时候别怪哀家不留情面。”
皇后她们走了。
太后与她们周旋,保住了沈欢的名誉,但也不得不做出妥协,让沈欢离宫。
沈欢掰着手指算了算。她才进宫两月不到。就这样被赶了出来,真是笨的够可以的。
“你也不要自责了,都是哀家的疏忽。让她们钻了空子。”太后有些自嘲。
陆家向来简单,女儿都是当做男子教养的,她一生大气磊落,学的都是经史子学。阳谋大道。后来成亲嫁人,先帝对她爱怜敬重。从未受过丝毫委屈,便是摄政那段艰难的日子,经历的也多时权力纷争,势力平衡。对于后宅女人那些弯弯道道、鬼蜮伎俩她不熟悉,却不想在此着了道,到底是疏忽大意了。
“涵卿不是自责。而是在思考自己为何会被这样的阴谋设计,以后又该怎样避免这样的事情。再说。便是离开宫中又如何,您依然还能护着我,我也能常来看您。”沈欢坐在太后身边,笑道。
太后点点头:“你这孩子好心志,人无百战之胜,兵败乃常事,唯有不馁不弃,从败中吸取教训,方才能扭转乾坤,立于不败之地。”
“涵卿谨记您的教诲。”
接下来的三天,沈欢没有去女学,而是一直陪着太后。
三日后,太后下旨,因年事已老,精力贫乏,无力教养韶华郡主,特令静姝女官代其责。另因韶华郡主聪敏慧孝,赐予良田百倾,黄金百两,字画玉器若干。
沈欢离开郡主府时,只带了一些常用东西,不过一辆马车就装完了,现在回来,直装满了五辆车。太后送她了许多东西,好些是宫中都少见的奇珍,算是补偿她了。
邓先生和冯嬷嬷早早就带着郡主府的下人站在郡主府门口,等待沈欢的回归。
沈欢下马车时,看到当时送她进宫的众人,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才两个月而已。
“大家辛苦了,都起来吧,每人赏一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