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也有些底了,若是这样,我倒能劝住母亲不对你下手了。”安夏禾略有些松气,然后看着沈欢淡笑,“我母亲虽然待我冷漠,但实际对我还是很好,自我懂事,她便手把手的教我打理手中的势力,我做得好她便全交给我,不再过问。
只是我母亲自小在崔家养成了偏执的性子,后又因为安彦诸更加偏激,平日里无事还好,若是有事,便状若疯癫。此次,因为小九舅舅,怕是更加疯狂,虽有我相劝,但我怕她还会对你出手。你平日还是小心些。”
沈欢为自己乘了碗烫,闻言笑道“你是担心你母亲出手伤到我,还是担心你母亲参与此事后。难以脱身反受其害?”
安夏禾看沈欢轻松,也不由自主笑道:“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母亲了。虽然你身边有陆家人保护,但我母亲手中也有几个高手,若是母亲全力一搏,你还不知道落在谁手里呢。”
“我要是落在你手中那就好了。”沈欢开玩笑道,“我的境况只能大概透露一些,你知道我与南诏关系匪浅,而南诏涉及着大量的利益纠葛,朝中势力盘根复杂。有不少都希望借由南诏的财富更上一层楼,如今大皇子离去,朝中局势更加不明朗,南诏又成了其中更重要的一环,可想而知这里面的水会有多混。此次崔家想要对付我,很有可能是想将我作为投名状,向某位皇子投诚。”
“是七皇子!”安夏禾突然想明白似的。
“你知道圣人要重用五皇子,可却不得不安抚郑家和七皇子。”
安夏禾明眸闪烁:“看来圣人是想把南诏交由七皇子处理,五皇子收拾南方水军,两人倒是可以比较制衡。”
“是啊。就看两人事情办的如何了,收服南诏的事情难度和收获都不是裁撤水军能比的,七皇子和郑家接受圣人这样的安排。明显是对收服南诏的事情有些把握。”
安夏禾思忖:“这我就不明白了,南诏本就难收服,此次南诏的事情,朝廷明显不会出太多力,七皇子和郑家到底为何会有这样的把握,即便是能从陆家手中得到你,可是你也不一定会帮他们……”
“说不定人家一开始就没打算靠我呢。”沈欢轻嘲。
安夏禾惊疑。
“我说的已经很多了,实在不便把你也牵扯进来。你只要劝住你母亲少往这件事情掺合就好,至于崔家。行事这样浮躁,迟早不是崔晔的对手。你大可不必担心。”
安夏禾反手握住沈欢,神情认真:“涵卿。你我虽认识时日不多,但我却觉得你十分投缘,诚心与你相交。我虽不像你利益纠葛那么复杂,但自小经历的事情也不少,况且我还有些依靠。我将你当做朋友,自然担心你的安危,关心你的处境,若是有事,我虽帮不了你太多,但也会尽力祝你一臂之力。”
沈欢嫣然:“似乎我身边的朋友都很为我担心,看来还是我太弱小了。”
安夏禾看见沈欢丝毫没有压力的表情,无奈笑道:“若非知道你的性情,我那样动情的一番话换来你这样的表现,岂不是要被你气死。”
“夏禾可是个大度的姑娘,怎会与我一般见识。”
安夏禾似笑非笑:“看来是让你看看我的小心眼儿了。”
两人笑闹做一团。
“涵卿,你确实能治好卢姑娘的病吗?”
“怎么可能,最多不过缓解一些。怎么,你是想知道那九琼玉参丸是否对癫痫之病有疗效?”
“其实我并未报什么希望,我母亲经历的事情太多,偶尔癫狂一下对她来说可能更痛快一些,太清醒只能更痛苦。”
沈欢抱住安夏禾:“我就喜欢你这点,看的清楚顺其自然,不过,痛苦的人需要安慰,缺爱的人需要自爱,我希望你能更开心一些。”
两人越聊越晚,安夏禾干脆没有回去,与沈欢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沈欢去明王府吊唁,不过前来吊唁的人太多,沈欢只说了几句话,明王妃眼睛红肿,神情麻木,面对众人的安慰丝毫没有反应。
几个月前,她还风光无限,马上就能从亲王妃变成太子妃,可是不过三个月,她就变成了孀妇,原来无限憧憬的美好未来全都化成了泡影。
沈欢离开明王府,看着艳阳高挂,天色净蓝没有云彩的天空,目光澄净,口中喃喃:“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没想到郡主对佛法还有些研究。”
沈欢扭头,看到绝色淡然的李歆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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