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谭中宏并没有不悦,相反,他很高兴。
谭中宏笑眼呵呵的打量着许江河,再用余光看着许江河边上的那位小姑娘,觉得两人都很有意思。
一个迫不及待,引以为傲,还带着几分拙劣明显的小虚荣。
另一个恰恰相反,面露尴尬,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错不错,都很真实,谭中宏越看越是喜欢,特别是那个小姑娘,长得是真标致,气质涵养更是让他感到惊讶。
这让谭中宏不禁觉得有些可惜,本来他有一个小侄女儿的,各方面条件都出众,比许江河小上一岁……
既然话都说这一步了,谭中宏便顺着话茬多问几句,心里基本也就有了个大概的底儿了。
之前许江河是提过,但很不具体,讲都是对他个人的影响。
今天嘛,从两孩子身上看,许江河喊叔,那说明小徐她父亲应该很年轻,大抵四十出头的样子,不到四十五。
这个年纪的挂常副市,说实话,中规中矩,不算太年轻。
但关键是,从企事业单位转地市这一步很不简单啊,不是说转就转的。
要么个人能力非常突出,按着屈才,要么就是有高人在背后推动,一般来讲这两方面都必不可少。
总之一句话,非常值得想象。
这让谭中宏不由的又深看了小姑娘一眼,确实是有底蕴在身的。
相比之下,许江河就差很多了,但谭中宏不觉得这是坏事,毕竟年轻嘛,有点无伤大雅的小瑕疵才显得真实和具体,他反而更欣赏的。
“你这么一说,我能理解了,而且我说一句实话,在这个阶段,你徐叔确实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关心你,他也不好关心你!”谭中宏抿了一口酒,如是说。
许江河眼眸一亮,嗯嗯点头:“老学长说的对,但不管怎么说,做事情还是要靠自己,就像上次老学长你跟我说那句话,首先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再谈其他的!”
说完他便端杯子,陪一个,依旧是一口闷,主打一个实诚。
谭中宏没有接话,却接了酒茬,板脸:“随意就行了,你搞什么?”
许江河嘿笑着点头,还是主打一个不说话,但听话。
酒桌文化的本质是什么?服从性测试,说白了就是那一句俗话,得喝个高兴。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喝才算是高兴?
酒很好喝?酒不好喝,好喝的那是可乐,是奶茶,可能喝酒喝个微醺七分醉晕晕乎乎的是有点意思,但真喝酒不是,真喝酒喝的是人情世故,喝的是一个心照不宣。
这就好比有个东西,许江河觉得很哲学,叫话在酒里。
很多话是不好摆上台面说的,因为说出来的就不体面了,但你要搞其他的方式却又很复杂,或者直接让你死乞白赖的,你也不好接受。
这时候,酒就是一个很好的载体,是一种自虐式的主动表示服从性的投名状。
所以,从一开始许江河一连闷三个,眼下都不用谭中宏说话,他一提杯,许江河端起就是一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