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箭做工精细,用料考究,不是一般人能用的。看来你已经知道刺杀你的是谁了。”钟离笺素倒是真心感叹这箭的做工和用料。
“是蒙将军和右丞相的人。”似乎是被钟离笺素弄疼了,非止倒吸了口气,“你轻点儿!”
钟离笺素顿了顿:“是蒙将军和右丞相的人啊!你知道蒙将军那边的军情怎么样吗?”
“南国的军队实力也很强,双方军队就僵持着,谁也不占上风。你要是想等军事战争平息再处置这两个人怕是等不了。拓源抑跟我说你拒绝了他让你和玄肃王爷订婚的建议。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这个提议也是不错的。”
如今再听到关于拓御铖的话,钟离笺素冷静了许多,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觉得有些凄凉。
她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要知道右丞相提议拓源抑立你为后肯定是有原因的,想必是想能够造反时能将拓源抑和你钟离府一举消灭。虽然暂时他还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但如果一直拖着,把他逼急了怎么办?要知道现在蒙将军手里可是掌握着上百万的军马,若是想要强攻也不是没有胜算。”非止还是有些担忧。
“放心吧,他们不会的。”钟离笺素却是丝毫不担心右丞相和蒙将军会强攻,“他们两个都很看中自己的名声,你也知道。他们若是强攻便会被冠上谋反的罪名,哪怕最后他们事成,名声也不会好听。不然,他们早就强攻了。”
“嗯……等玄肃王爷回来,应该多多少少能控制些局面。”
“听起来你还是挺期盼那玄肃王爷回来的?”
“是啊!毕竟当时群臣反对拓源抑登基为帝,是他站出来稳住了局面,助拓源抑登上帝位的。”
“哦?”钟离笺素挑了挑眉,“所以他和拓源抑的关系很好了?”
“那是当然。拓源抑从小,除了你,最粘的就是玄肃王爷了。”非止好笑地看了眼钟离笺素,“你那时也是奇怪,天不怕地不怕,在谁的面前都能横着走,可就是怕玄肃王爷。只要有玄肃王爷在的地方都不会有你的存在。”
“是吗?”钟离笺素可是不太喜欢非止这些打趣的话,“怪不得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
“嘶,”非止痛得脸色都有些发白,“我的钟离大小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发誓,我再也不拿这件事情来打娶你了。”
钟离笺素笑笑,这才放轻了动作:“这还差不多。”
“小姐,我……”没有敲门季舒玄就闯进了房间,见到非止也在便立刻禁了声,脸色也有些不正常,“小姐,我错了。我不该没敲门就进来。”
钟离笺素见非止直勾勾地盯着季舒玄,佯装出一副生气地模样:“既然知道你还不快出去?”
非止意犹未尽地看着季舒玄离开的背影,又饶有兴趣地看向钟离笺素:“刚刚那人是谁?我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呢?”
“似曾相识?”钟离笺素一脸的淡然,“他不过是我的一个暗卫,又戴着面具,只看着他的那一双眼睛你就觉得似曾相识?我看你是看上我的暗卫了吧?”
非止煞有其事般地点点头:“你别说,我对他还真是挺感兴趣的。尤其是他那双神似前几日那刺客的眼睛。你要是不介意,就把他给我吧?”
“去你的!又开玩笑!”钟离笺素包扎好了伤口,猛地往非止胸膛上一拍,“行了,你快回去吧,让御医给你看看。”
非止也只好表现出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那好吧!不过我可能会时时来找你的小暗卫玩哦!走了,回见!”
看着非止那俏皮的模样,钟离笺素无奈地摇了摇头。
季舒玄也立刻出现了:“小姐,他没起疑吧?”
“起疑?他没有起疑,而是已经确定你就是那日刺杀他的刺客了。”
“什么?那该怎么办?”
比起季舒玄的焦躁,钟离笺素显得十分冷静:“既然他没有当着我的面揭穿你,就说明他没想把你怎么样,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过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他虽然表面就是个纨绔子弟,但实际上心思细腻着呢。他以后怕是少不了来找你,你小心些行事便是。还有,你和非止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我不知道,但我想非止不是一个会冤枉别人的人。有些事情你应该再查一查,不要错怪了非止。”
“属下明白了。属下是来告诉小姐酒楼正在修建,三日之后便会完工。”
“很好,你可以去忙了。”
似是知道非止离开烛泪才带着包裹前来辞别。
她跪在地上,眼中带泪,倒是将这出离别的戏码演得很好。
“烛泪,你这怎么突然就要走呢?”流萤显然舍不得烛泪。
屏幽虽未说话,但眼中同样流露出了不舍的神情。
“烛泪非常感谢小姐和几位姐姐对烛泪的照顾,但烛泪想明白了。烛泪应该要有自己的生活,要努力养活自己,所以才来辞别。”
钟离笺素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走吧,若什么时候想我们了,便回来。”
季舒玄早早地便在门口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等着烛泪,待烛泪出来便将烛泪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