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让人腊月赶路的道理,这样搞不好就容易让人在路上过节。
再有,即便到了那个任上,年关之时也无甚可忙,急着去干什么?
当然,未中举的人则随便。
这样一来,京师之中聚集了三百多个新科进士,这些人是多年苦熬得志,且身上无重担在身,乃人生最得意之时。
所以不夜城之中,天天都有这些人相聚。
这一番景象是廊檐相连,灯笼处处,夜晚之时身处其中,只觉得大明盛世便是就在眼前。
有了上次的事情之后,顾佐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近来他会到不夜城之中转转,甚至还会买些东西,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免得像上次一样,皇帝都知道了,他这个主管官员还不知道。
几次逛下来,遇到了先前在船上认识的邢观和姜雍。
他们本来有三人,但这次只有两个。
寻了个茶馆二楼坐下来,顾佐才知道缘由。
另外一个人,宋文,落榜了。
“唉。”顾佐忍不住叹息啊,从这里的二楼向外看,张灯结彩、辉煌繁盛,但不知多少落榜的举子在这暗夜顶着寒风赶路,
“十口沟隍待一身,半年千里绝音尘。鬓毛如雪心如死,犹作长安下第人。”
他吟的是唐代诗人温宪之作。
意思是说,全家数十口人的温饱都靠着他,他自己到京师赶考也有半年了,和家人也完全断绝联系。但结果呢?
鬓毛如雪,
心如死。
如此的沉痛,如此的悲伤。
邢观也难掩情绪,说道:“宋兄,也是有才之人,此次不中也许是天意未到。待下次,下次一定会榜上有名。”
有中进士的,就有落榜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伱二人呢,可授官了?”
邢观有些不好意思,“姜兄放了德清知县,在下……名次不占优,只落了个观政刑部的席位。”
所谓观政,实际上也就是没地方安置你了,你找个地儿自己看看吧。
“此事不难。以你之才,观政刑部倒是浪费了,到时本官与刑部打个招呼,你便到少府来观政。至于儒兴(姜雍字),还是按照吏部文书,去湖州府任这个知县吧。”
邢观闻言大喜,离位见礼,“多谢少司徒,少司徒赏识提拔之恩,下官铭记于心,不敢稍忘。”
姜雍也替他高兴,“邢兄此番机遇,倒是让我更为羡慕。”
“少司徒,你瞧这儒兴,他不实诚,现在京中都知晓,圣上偏重何处,他还说来羡慕我。”
顾佐则说:“外放知县确实领先一步,不过若要再进,必得有一番政绩不可,这可并非容易事。”
也正因为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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