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现在呢?
颧骨突出、眼窝深陷,手背面还有两道红色细长的伤口弯弯绕绕钻进了袖口之中。身上的衣服空空荡荡,风一吹倒还有些飘然之感。
边上的袁野看着这么个瘦削人,惊讶的问:“你曾是个胖子?”
“比袁大人现在富态点儿。”梅可甲打量了一眼袁野那圆圆肉肉的脸蛋儿。
说富态,也算是他会说话了。
“原来你去年来过京城。”
“是,当时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更想不到有一天是当今太子召我回来。”
也是因为这道旨意,袁野不敢耽搁,一路上疯狂赶路,就差睡在路上了。梅可甲本来就是遭了大狱,一条命丢了半条,好不容易出来,歇了不过五天就被拉着上路,真是苦了他了。
也就他仍是壮年,否则剩下的半条命要丢在路上了。
“先去安顿下来吧,之后便等旨意。”
梅可甲拱了拱手,求着饶似的,“还是先吃饭吧大人,小人这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好一会儿了。这副模样去了东宫,殿下面前失仪,这罪名我也担待不起。”
“好吧。去哪里?”
“玲珑酒楼。”
这次梅可甲先提步走在了前面。
袁野本想在这儿随便吃一点,但梅可甲径直上了二楼,到了二楼他一看临着栏杆的三章桌子都有人,不禁眉头一皱。
寻着楼梯边上一处桌子坐下,接着从袖口里抖落出一两碎银,交给了戴着棕色帽子的小二。
“小二,我是远来之客,不甚清楚。怎么……那张桌子现在又可以坐人了吗?”他指了指那边中间的位置。
小二见银子,心下一喜,手腕一翻便收了下来。
矮下身偷偷的小声说:“客官有所不知,年初时贵人又来了一次,知道这个位置他坐了旁人不能坐之后有些发了火,说京城之中已有御座,哪里来的正座?”
说完还添了句,“客官知道就好,可不要再说出去。”
那是因为宋掌柜因此得罪了贵人,好几个月来都不顺气儿,觉得自己错过了一场大富贵似的,他们这些下人等闲是不敢提的。
“好说好说。”梅可甲拱了拱手,但嘴角却弯出一道笑意。
袁野看不明白,因为他在京城的时候并不多。
“有什么故事?”
梅可甲旁的没说,只讲道:“小二说的那位贵人,是真贵人。”
虽然京城之中贵人不少,但袁野与他有眼神交流的,所以大约在往那个方向猜,“难道是……?”
“不错。”
提起这个,袁野至今没能想明白,“西北与京城相隔千里,却不知为何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