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端敬候府,端阳不知道被宴轻嘱咐了几次别踩到蚂蚁,他就纳了闷了,这蚂蚁今儿是积了什么德竟然让小侯爷如此在意。
总算回到了端敬候府,宴轻依旧有些闹腾,“告诉凤头鹦鹉,以后不准再吃虫子和蚂蚁。”
端阳:“……”
“听到了没?”宴轻不满他不回答。
“听到了,属下这就去嘱咐小鹦。”端阳心累。
管家迎了出来,瞧见了宴轻醉熏熏被背回来的模样,“哎呦”了一声,“小侯爷今日这是喝了多少?”
端阳摇头,“不知道,应该喝了很多,连家都回不来了,睡在了马路边,我若是不去找,小侯爷大约会在马路边睡到明天早上。”
“幸亏你去找了。”管家叹气,“晚上秦三公子来的时候,看他那个模样,口口声声要喝酒,我就知道,小侯爷今儿怕是会陪着他喝醉。”
端阳叹气。
管家又道,“小侯爷以前没醉倒在马路边睡着不回家,这还是第一次,但有第一次,兴许就有第二次,以后小侯爷再出去喝酒,不让你跟,你就偷偷跟着吧!”
端阳犯愁,“小侯爷若是知道我偷偷跟着,不听他的话,一定会罚我滚出端敬候府,您别害我,您还是想法子劝劝小侯爷吧!”
管家想想宴轻的脾气,闭了嘴,若是能劝得了,他这个老管家也不必操碎了心了。
端阳将宴轻送回房,想帮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他嘟囔着不干闹困别烦他,端阳只能作罢,要拿出他手里的匣子,他也不让,端阳无奈,只能任由他抱着那个秦桓再三郑重交待的匣子睡了过去。
就在宴轻睡着的时候,他不知道,京城在半夜里炸开了锅,炸醒了无数家府邸,几乎炸平了二皇子府,炸平了安国公府,炸平了东宫太子府,就连宫里的陛下和太后都因为婚约转让书而惊动了。
婚约转让书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萧枕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手里的茶盏脱落,“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砸了个八瓣开花。他脸色难看的如黑云压山,滚滚翻腾。
亲近幕僚孙贺被萧枕的脸色惊住,脱口喊了一声,“二殿下?”
他从来没见过二殿下这般难看的脸色。
不,也不是没见过,三年前见过一次,就在太子太傅陷害凌家,陛下下令抄没凌家,凌家十六岁以上的人锒铛入狱,凌姑娘去敲登闻鼓时,不过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儿了。
萧枕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好一个秦桓,好一个宴轻!他们竟然敢!”
孙贺懂了,原来是因为凌姑娘,他叹了口气,“这秦三公子与宴小侯爷真是太不像话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他们眼里,跟儿戏一般,怎么能弄出这种婚约转让书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枕漆黑着脸出了书房。
孙贺一愣,“二殿下?”
“你先回去吧!”萧枕大踏步向府门口走去。
孙贺追了一步,“二殿下,如今已深夜,您这时候是去哪里?端敬候府还是安国公府?万万不可啊,若是闹僵起来,陛下也会知道您与凌姑娘交情不浅的,您万不能失了方寸。”
萧枕头也不回,“我去凌家,你放心。”
孙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去凌家!他不再拦了,只要不是去端敬候府和安国公府揍宴小侯爷和秦三公子一顿就好。
凌画回了凌家,刚进院子,还没梳洗,便迎来了她的三哥凌云深。
凌云深疾步而来,进门就盯着凌画问,“七妹,你今日晚上去了哪里?这般时候才回来?”
凌画眼神闪烁了一下,“外祖父留给我的私产,出了些事儿,我去处理了。”
“别骗我。”凌云深盯着她,“你不是去了杏花村?”
“没有。”
凌云深动怒,“回答的这么快,一定是去了杏花村。”
凌画:“……”
哎,在这个三哥面前,她向来是撒不了谎,谎话还没撒出,便先心虚了。这也不怪她,实在是小时候她娘管教她严格,凌云深又太聪明,她娘多数时候便请了凌云深盯着她课业,她这个三哥也是个读书就要读得最好的,从来不对她放水。久而久之,长大了,她也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