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于摆摆手:“没事儿,让他自己呆着,吹吹风,醒醒脑。”
宋七心说:已经吹了很久了,再吹就该吹傻了。
运河上的夜风微凉,船桨划水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夏淳于的一番话像一颗石子投入赫连景的心湖,思绪如浪花激荡。
男人的责任与担当。是啊,谁都当他是孩子,家里人如此,外人如此,便是大尧尧也总说他是毛头小子,原因终究是出在他自己身上,遇事不够冷静,行事不够沉稳,心气高本事无,如何能让人信服?
他抬眼眼望向静谧的河岸,一双清澈的眼眸格外清亮,透着几分坚毅与决然。不,他不要再做这样的自己,他要变得强大起来,不是跟在别人身后,靠着别人肩膀存活,他要做顶天立地的景小王爷,而不是混吃等死的纨绔。
六天后的清晨,一艘双桅船缓缓驶入金陵货运码头,船一靠岸就上来一队官兵把船给控制了,要找一个叫瑾尧的人。
半个时辰后,赫连景骑马来到码头,登上了船。
官兵们齐齐行礼:“景王爷。”
李茂低着头,不住哆嗦。
他一小老百姓,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又不清楚到底犯了啥事,那个李小哥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啊!怎么还惊动了王爷呢?
赫连景挥手示意官兵们退下。
“李茂,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来找瑾尧,瑾尧呢?”
他就担心大尧尧不会来找他,幸好淳于哥教了他一个法子,估算着日程,在各码头派了人守着,只要李家的商船一靠岸,就把船控制起来,这样大尧尧就跑不掉了。
谁知还是落了空,得到消息,他立马赶了过来。
呃,这声音好熟悉,不是李小哥的小弟吗?李茂疑惑的抬眼,看了一眼又看一眼,顿时目瞪口呆。
乖乖,这位锦衣华服,面如冠玉的少年王爷还真是那位景小弟。
震惊过后,李茂倒是松了口气,本来他还以为李小哥是什么朝廷要犯,吓坏了,窝藏朝廷要犯可是要治罪的,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回,回王爷,李小哥他在镇江就下船了。”李茂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回话。
赫连景急声道:“他有说去哪儿吗?”
“小的问过,李小哥说他在镇江要办点事,然后可能会去江西。”
赫连景懵了,这还上哪儿找人去?
此时,叶佳瑶正躺在一辆牛车上,慢悠悠地朝金陵而来。
她不是要躲着小景景,实在是因为小景景跟蠢驴认识,她不想见蠢驴。
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她在镇江就下了船,改走陆路。
“小哥,前面不远就是金陵城了,老头我就不进城了。”赶车的老大爷说道。
叶佳瑶一咕噜爬起来,跳下牛车,拍掉身上粘着的稻草。
”大爷,谢谢您啊!”
叶佳瑶摸出几个铜钱要给老大爷,牛车也是车,坐车就得给车钱。
老大爷说什么也不肯要。
叶佳瑶只好再三道谢,背起包袱踏上了进城的官道。
金陵,也就是现代所称的南京,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有着六千多年的历史,有着“六朝古都”,“十朝都会”之称,可见其繁华程度。
虽然这个时空与她所熟知的历史不一样,但在这个时空,金陵城繁华依旧,亦是一朝之都,不仅是政治文化的中心,也是经融中心。
叶佳瑶早就想好了,到金陵后先找份工作安顿下来,复仇的事慢慢筹划,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是很有耐心的。
找什么工作呢?自然是当厨子,这是她的特长。人可以穿破衣,住破房,但不能饿肚子,所以,厨师这份职业放之古今放之四海皆有市场。
金陵城亦是座美食天堂,酒楼多的数不清。叶佳瑶很兴奋,有种鱼入大海,广阔天地任我遨游的壮志情怀。可是逛了大半天,问了好多家酒楼,都说不招人。
尼玛,老娘身为后世五星级酒店特技大厨的传人,要是在这里还找不到工作,真的可以去屎了。
暂时找不到工作,叶佳瑶只好先去找住的地方,她身上钱不多,但撑个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尼玛,这里的客栈怎么都这么贵?连那种毫不起眼的小客栈最便宜的地字号房间都要一百个铜钱一晚。
叶佳瑶忧愁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就是她此刻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