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他们一行人在餐厅商讨了会,决定关于田中的事情先不着急,一切还如平常一样,她们其实也不知从何入手。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她们。
他们现在最大的疑惑就是,田中为什么会无法恢复关于校园欺凌的记忆。按莉乃所言,田中已经忘却了那段过往,就算是隐晦的提醒,他本人也毫无印象。
田中会变成现在这副慵懒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以前活泼开朗的形象带给他很大的伤害,所以他为了保护自己潜意识里就改变了自己的性格。
更成熟了许多,也可以说更换了一个人格,总之这些都是雪之下她们众说纷纭,提出来的猜想罢了。
新惠也带着田中看过许多医生,那些医生也并没有对田中的病情做出过肯定的论断。所说很晦涩笼统。这也正常,人类对于心理学的涉及还并不深。直至今日,人类对于灵魂、思想都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认识。这两个词还只存在哲学家的话术中呢!
与田中身处在同一个社团下,雪之下雪乃她们现在很想解决田中的心理问题。平冢老师说的话也是不明不白——【让他加入社团吧,他是个经历过欺凌的孩子,给他一个容身之所】
真是棘手的事情。
对于田中为什么无法恢复记忆,比企谷有个猜测,他怀疑是田中以前对着流星许愿的结果。田中的愿望是‘让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于是就让田中失去了记忆。可能也让其他人失去了记忆。这样在所有人的记忆中自然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比企谷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了,也没有说出口。这个猜想太玄幻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着这么离谱的事。这个流星实现愿望还会延时,他摇了摇头。
商讨完之后雪之下雪乃她们就解散离开了餐厅,各回各家。
莉乃洗好杯子之后,看到田中正在沙发上睡觉,就将他赶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千叶这边的天气还是有些偏冷,莉乃担忧田中睡在沙发上着凉了。
“知道啦。啊~”
田中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打着哈欠。
莉乃推着他的背,田中就这么半推半就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到倒头就睡。
“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看着床上的身影,莉乃伸手擦了擦额头并没有的虚汗。
莉乃将田中赶回房间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完成自己的家庭作业。可是她看着桌上的作业,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被那位姐姐突然问到了以前发生在哥哥的事,那些陈年往事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莉乃的视角:
我发现受伤的哥哥后,妈妈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我和妈妈把哥哥搬到了床上。拿纱布赶忙止血,我依稀记得哥哥的体温,很低很低。哥哥的脸苍白的想张白纸,他的脸不停的抽动着。
没有等很久,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看着哥哥那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心中那名为悲伤的情绪一直包围着我。我发现哥哥身上有许多伤口,淤青,有些伤口已经结疤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感觉心口似乎被人用力揪了一下,好痛。
我和母亲一直在急救室门口等候着,我坐在母亲的身边,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母亲的身体在颤抖着,早上化好的妆此时已经哭花了。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握住母亲的手,希望能给母亲一点安全感。心中一直在为哥哥祈祷着,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我是这么的近。
我其实很茫然,刚刚经历的一切都给我一种不真实感。仿佛是在做梦,我只知道我和我最喜欢的哥哥正隔着一扇门,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才感受到恐惧和想哭的念头。但我看到慌了神的妈妈,我觉得我不能再让妈妈担忧了。
一直到医生做好手术之后,母亲听到哥哥没事的消息后,一直强撑着的她差点昏了过去。
我和妈妈一直待在病房里陪伴着还未苏醒的哥哥。过了很久,父亲才姗姗来迟,而疲惫的我直接昏睡了过去。年幼的我,一直强绷紧着神经,加之没有吃晚饭,已经很累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哥哥已经醒了正站在窗户边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太阳光照在哥哥那苍白平静的脸上,竟有一种病态美。
父亲和母亲的身影她都没有看到,她并不知晓她们的去处,此时她的眼里只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