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侍奉部的情况有些糟糕:古桥前辈坐在我的右上角,正趴在桌子上小声抽泣着。而绪方前辈和由比滨在一旁细声安慰着她,说话安慰之余她们还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我。
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看我,是认为是我把前辈弄哭了嘛,如果是这个原因那我就真的太冤了。
事先说好,绝对不是我把前辈搞哭的。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让女孩子为我伤心流泪过,我都是尽量不去招惹女孩子的。女孩子是种很感性的生物,父亲说女孩子都是不讲理的,她们喜欢凭借自己的喜恶处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很麻烦。
而且笑容当然比眼泪更加美好啦,让女孩子哭泣可是种罪过,相比女孩子梨花带雨的样子那璀璨笑容更吸引着我,看着那明媚笑容,人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今天从前辈走进侍奉部里,我和她的对话还不超过五句话呀。虽然说是和我讲完话后,前辈才哭的。不过这可真不是我的错,她们应该听见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应该明白我是很无辜的吧。可为什么要看我呢,是想我帮忙?还是什么其他的,搞不懂女孩子的心。
不过她们的眼神让我有些如芒在刺,我又理解不了她们的意思,只能装作没看见了。
比企谷现在并不在侍奉部里,刚刚他借着上厕所的理由悄悄溜走了。在我看来那是死鱼眼比企谷找的理由,上个厕所为什么还要特意说出来呀!谁都可能这么做,唯独比企谷不可能这么做。
他一直自诩自己是孤独者的,按他的风格应该是装作空气默默走出去才对。
很显然他是有些受不了目前的气氛,灰溜溜的逃跑了。他可能并不想看到女孩子在他面前哭泣,他现在大概只是在教室外面游荡,等待着时机重新进来吧。
雪之下坐在桌位上,蹙眉有些烦恼。她看着前辈的方向,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让她来安慰人,她说的话或许会对前辈造成二次创伤。如她这般好强高傲的人,如果非要细声安慰人的话,她也是可以做到的。但她并不想勉强自己,何况有由比滨足够了吧,她可能有着和我一样的想法。
最后她只是一只手撑着头看向窗外,等待着前辈的情绪稳定下来。窗外小雨连绵,那风景已经看了许久,两三个月的时间了吧,我都觉得有些乏味了。雪之下却依旧自顾自的看向窗外,在这密闭空间无所事事的情况下,发呆似乎就成了唯一打发时间的选择了。
她的桌前随意摆着一本书和一张试卷,那本封面上有着可爱猫咪图案的书好像已经被雪之下看完了,今天都没有看她读。
另一件糟糕的事情,我的祈祷并没有实现。外面此时下起了小雨,真是万事不如意。越是不希望什么来,什么就来了。一时半会雨好像也不会停,该怎么回家呀,真是不幸。打电话叫太田来接我,呃,太田现在应该忙着在超市抢购吧,没辙了呀。
不对,现在倒不是思考下雨的事,处理前辈的事情更重要点。
不过应该不需要我吧,有着由比滨在。更何况我在别人的印象里从来都不是什么积极人物,由我这种阴沉角色来说那些恶心的虚伪的安慰人的假话,我自己都受不了了。
还是像雪之下一样沉默着吧。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试卷,上面四十六分的分数很刺眼。这是前辈刚刚给我的试卷,也是她哭泣的原因。四十六分,这么低的分数,我的心里不禁再一次对前辈这个笨蛋产生了怜悯之心。
大概六七分钟之前,前辈走进侍奉部。而我比前辈早几分钟到,其他人则是早早就到了。
前辈这么晚到,因为高三的教室在另一栋楼,情有可原。我这么晚到,只是因为我太磨蹭了。在教室逗留磨蹭了一会,倒也没什么影响。
刚开始前辈的神色好没什么异样,和平常一样,温和柔雅。甚至她在说自己分数的时候,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我还在想可能是前辈已经麻木了,才会没有太大的感觉。所以我只是看着试卷,象征性的激励了一下前辈,让她下次努力。
毕竟如果我什么都不表态,会显得我很尴尬。
说一句自夸的话,我的情商又不低,大多时候只是不想在这污浊的世界随波逐流,盲目跟从气氛的步伐,我只想跟从本心随性而为罢了。只是在和熟人的交往中,还是会被这所谓的气氛所影响,说一些客套话,必要的时候装傻。
做这些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这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维系的更久点。人和人的交往不过是相互迁就包容的过程,始终是无法做到真正的随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