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作案的人,这对于秦晓来说,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估计这会儿沈玉阳还在做他的春秋美梦呢,秦晓准备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好的忏悔。
范老三在覃州市北郊老城区开了一家大饭店,平时这里客流量很大,很少冷清。
秦晓和赵尚武一早就来到了范老三的饭店,秦晓还是很不放心,他想早点见到这个冯秀平,一切都在未知的因素中,只有得到冯秀平的配合,才能够彻底证实沈玉阳的罪行。
“范老三,你说过这个冯秀平有一个母亲,现住在覃州市里对吗?那他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她由谁照顾?”
范老三早早的就在饭店门口迎接了,看到秦晓和赵尚武在一起,更加确定了秦晓拜师的事实,之前在千山公馆,范老三曾亲眼看到这赵尚武是柳长山的贴身保镖,现如今却成了秦晓的司机加保镖,这就更加说明了秦晓的身份,范老三在心里一个劲儿的盘算着,看来对待秦晓那得一百二十分的小心才是,毕竟他今时已不同于往日。
“秦主任,您问的这些问题,我还真就派人打听过,这冯秀平的母亲现在就住在覃州海平区,家里就他老母亲一个人生活,平时就靠着一点低保还有就是冯秀平每个月给的一点生活费供养着,条件并不好,这冯秀平还有一个姐姐,不过这个姐姐一直也不孝顺,对于自己的亲妈那是不管不问,冯秀平跟他姐姐因为赡养老人的问题争吵过很多次,一直也没个下文。”
看来这范老三是真的做足了功课,秦晓的问题让他回答的是滴水不漏,秦晓现在有了一个想法,看来要想劝说这个冯秀平,只能抓住他的软肋了。
“范老三,带我去见见这个冯秀平,我想好好的跟他说说话。”
“唉,行嘞,秦主任,里面请。”
秦晓走在前面,没看见范老三一直等到身后的赵尚武走进饭店,才战战悠悠的跟在了最后面。
冯秀平被安排关在了三楼的休息间,一脸忧郁的表情,是秦晓见到他本人的第一反应,看来这个冯秀平一定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内心的煎熬一定无法释怀,才会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看到秦晓走进房间,慢慢靠近自己,冯秀平渐渐有了反应,他也许能够感应到秦晓身上带有的杀气、怒气。
秦晓是愤怒的,他现在很痛恨眼前的这个人,生命有时候并不能随着自己的想法而变得或长或短,但是随意剥夺别人生命的犯罪分子是最令人痛恨的,也是最让人无法原谅的刽子手。
“冯秀平,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见你吗?”
秦晓的眼神透露着冰冷,那刺骨的语气仿佛顷刻间便可以渗透到眼前这个人的五脏六腑,冯秀平渐渐得颤抖了起来,他躲避的目光就是告诉别人,他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坏人。
“你别以为自己不说话,就可以逃避一切。好吧,你不说,我替你来说,冯秀平,男。前几天的一个下午,天气不是很好,路上能见度很低,就在古榆县的一个十字路口,发生了一场车祸,一辆小轿车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急速撞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树,强烈的撞击引发了车辆爆炸,车子瞬间燃烧成一个大大的火球,伴随着车内的一阵阵痛苦的喊叫声。”
“你别说了,别说了!”
冯秀平已经渐渐的失控,他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煎熬,更无法承受一次次的回忆那天发生的惨案,他是那场车祸的元凶,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秦晓看着这个双手捂着脑袋,表情悲伤的男人,心里一阵愤怒。
秦晓不想做什么假设,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天的真凶,如果他真是一个胆小鬼,怎么还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可是他的表现告诉秦晓,他竟然连承认事实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一个胆小鬼,却做出了那样令人愤怒不已的事情,真是太可笑了。
秦晓慢慢靠近冯秀平,脚步声在空旷房间内显得很是孤独。
“冯秀平,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样做?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大奸大恶的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诱使你做出了这样令你后悔不已的事情,来告诉我,说出来就会解脱的。”
秦晓轻轻的拍了拍冯秀平那早已瘦弱不堪的肩膀,坚定的眼神可以告诉他应该勇于承担自己需要弥补的责任,冯秀平渐渐有了一点想要说出来的意思,他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屋子内仅有的一扇窗户边上,开始了他最痛苦的回忆历程。
“我是一个罪人,我犯的错都是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前几年我在市里开了一家规模很小的汽车修理店,收入不算多,不过还是可以勉强维持生计,不过就是因为我好赌博,总想着能一夜暴富,改变现在的生活环境,让我和我的家人能够过得更好,所以我经常去赌博,有时候手气不好,挣的那点钱全都输掉了,再加上生意渐渐亏损,手头的钱越来越少,欠的债越来越多,我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店抵押了出去,可是那也不够还清我的债,正没办法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打来电话的人声称可以帮我解决面对的困难。”
“我当时很诧异,我还问了他好几遍,他是怎么知道的我的事情,可是他并没有说,他说只要我帮他做成一件事儿,就可以帮我还清赌债,甚至可以多付我二十万的报酬,我起先很犹豫,当知道他是要我帮他除掉那个人的时候,我拒绝了。我不想杀人,更不想害任何人,可是要帐的人天天来催债,他们说,如果我不还清债款,就把我和我母亲全都抓走。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答应那个人的条件,帮他做了那件事情。”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叫沈玉阳,是古榆县财政局的副局长。呵呵,我知道你既然让三爷把我抓到这里,一定是受到了沈局长的委托,想要斩草除根是吧,好,我可以死。但是,我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母亲,我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求求你放过他。”
说着,冯秀平‘吭’的一声对着秦晓跪了下去,眼睛里满是热泪,那种忏悔的表达方式让秦晓一阵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