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窗晓风戏珠帘,三月庭前已见花。
白清与黎谢仿佛重回当初了。
书桌前,白清看着青花瓷瓶中的枯枝不语。
“怎么了?”
问着,黎谢熟门熟路地抱上白清。
说着像重回当初,但和好如才哪有那么容易?
黎谢已非那个十七岁的少年了。
“别碰我。”白清脱口而出又是这句。
黎谢已然习惯,下巴托在白清肩上,又问:“可有什么问题?”
“谁教你的阴沉霸道喜怒无常和面无表情?”
黎谢未笑:“你。”
白清侧眸望了黎谢一眼,回首道:“我从未教过你喜怒无常。”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今日我要教你的是识谎。”
黎谢双手放在白清腰上,轻应一声。
白清淡然道:“看双眼,眸中有谎意者必双眼不澄。”
黎谢已是不喊师尊了:“你看出了我骗你。”
“谁教的?”
“自学。”黎谢漫不经心。
白清轻“哦”一声,抬手指枯枝,问:“何时前的梅枝。”
“三年前的那枝粉梅。”
白清沉默片刻,他想不到三年前随手赠予的粉梅,黎谢竟一直留存于今。
“时值立春日,”白清指尖轻点枯枝,道,“该让它花开了。”
霎时,枯枝逢春,重现生机,粉梅又绽。
立春,《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有言:“立吞,正月节。立,建始也,五行之气,往者过,来者续。于此而春木之气始至。”
立春日有传统,做春饼、赠春盘、食春菜等。
黎谢见着粉梅又开,嗅到白清的气息,心安了。
“《荆楚岁时记》有载,”白清欲走,道,“立春之日,亲朋会宴。啖吞饼、生菜,帖‘宜春’二字。我去……”
黎谢立即不安:“不要。”
白清侧首:“你……”
黎谢正抬首,直勾勾盯着白清,或说是白清的双唇。
他的体温有些烫,连带着心跳,不烫人,烫风。
黎谢不可能伸颈一吻,因白清曾轻描淡写的一句:“你若敢染指我,我便神魂濒临灰飞烟灭。”
白清,你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