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垂眸片刻,才轻叹一声:“也对。”
初秋日还高,草木不知落。
黎谢伸手向白清,本欲为白清理好胸前白发,奈何白清一退下意识便是一句:“别碰我。”
黎清穆给白清留下太多的阴影和后遗症了。直至三千七百年后才能逐渐遗忘。
可黎清穆造成的后果,黎谢也要承担。
黎谢因那两年更疯了,不顾一切地抓住白清细腕,一字一句道:“我偏要碰。”
正有风起,白清已闪身至黎谢五步外,轻启唇:
“你抓不住风的。
风未止步于此,爱意前进一步。
白清也是一怔,才抬手掀起落于自己身上的薄纱。
黎谢已快步到白清跟前,撞见了白清掀纱抬首的一幕。
“黎谢,”白清眨了眨眼,才问,“谁教你的?”
凝光化纱,白清想不到,黎谢竟不是以光作笼囚禁他。
白色薄纱半盖住白清,光洒在他爱人身上,让他的爱人更加耀眼无比了。
黎谢只道:“我抓住风了。”
边秋云初起,数里叶正稀。
白清闭上双眼,许是内心又轻叹一息,松了举纱的手。
他本无意林穿风,偏偏秋阳寄语叶。
这一切,映入黎谢犹药墨所化的眼眸中。
自古逢秋悲寂谬,我言秋日胜春朝。
如果他俯身去吻,能否得到一个不想拒绝的吻?
一个白清心甘情愿的吻。
可惜,黎谢最终并未落吻。
其实他本可以得到一个情愿不抗拒的吻,但谁也没动。
黎谢没有低首弯腰,白清没有睁开双眼。
他就这般,错过了五年中最能得到的一个吻。
然后,白清倒了。
白清:……
黎谢一惊,快速接入怀中。
一问,才知是白清站立不动太久,腿麻了,两眼一黑便撑不住了。
白清轻微挣扎着,道:“别碰我,放手。”
黎谢不容反抗:“我偏不放。”
白清一顿,只是发觉黎谢好似、应该、可能、或许太高了。黎谢才十九,还能再长,但光现在白清只能够到他下巴。
要是黎谢又长成黎清穆那样,岂不是……
白清不后悔给自己下诅咒,毕竟那两年,有些许难以启齿。
黎谢十九岁的那年,初雪来得太晚。已是十一月末,仍未有雪。
白清略一估测,许是因黎谢近来太喜悦了。
“去写落雪符。”
黎谢死死推着门,直接拒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