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启唇,黎谢的指尖已伸进白清口中,略感抗拒,才不情不愿退去,转而轻摁白清双唇,逼近垂眸细嗅。
“你骗我,”黎谢微低首,沉声道,“你染上了寺中香灰息。”
这个距离,颇为暧昧。
白清闭眼,轻叹一声才看向黎谢的双眼,道:“我去取了前世遗物。”
黎谢还未松手,沾着葡萄汁水摁在白清粉唇上,他似乎很想吻下去。
“伸手。”
黎谢犹豫了片刻,伸手,白清垂首用手绢专擦拭他指间的汁水。
手绢是梅花鹿嗅梅花枝,略有些湿润,擦手更舒适了。
不过他更想让白清去舔,将他指尖汁水舔去。
“静心,忘却欲望。”
黎谢仅“哦”了声。
白清又闭上了双眼,许是因黎谢屡教不改,但他无可奈何。
懒了,不想教。
才擦净双手,未等白清将手绢收回,黎谢立刻夺走:“我的了。”
白清毫不在意:“好。”
说着,推了推汝窑天青釉莲花温碗,道:“我不想吃了。”
黎谢一面应着,一面端走。待过转角,垂眸去嗅手绢。
白清回来后有了许多习惯。不习惯穿鞋,不喜穿罗袜,常忘了束发,发带丢失了不知多少,不常戴耳钩,被触碰会下意识说“别碰我”。更爱坐水底了,变得更懒散了。不想见到摇椅,不想骑马,常着寝衣。
没有他的两年,白清又曾经历过什么?
手绢上除了新染上的葡萄清香,只有他和白清的气息。他是首见此绢,这手绢怎会有他的气息?
攥紧手绢,黎谢抬眸,无声走了。
白清过于慵懒了,才一会儿就犯困。
趁着满架蔷薇一院香,楼台深翠微,搭着木栏,白清便是两眼一闭。
于是,黎谢瞧见瓷人倚栖栏。
白清总是习惯着过长的衣袍,发带也是特长,能同白清般长。他好似不知自己的体形,像少年偷穿年长者的衣裳。
衣角垂落至地,白清略显蜷缩,莫名地让黎谢觉得是一团而非一个。
头枕木栏,压着几缕白发了,不过白清应未在意。一手搭栏,另一戴了手串的手越栏垂悬,紫藤色渐变银白的长流苏已触水,未有游鱼来。
白清所戴的手串想来便是前世遗物了吧,琉璃玉珠有十来颗,还套了一枚玉扳指,玉扳指又系有长流苏。
白清太纤瘦了,戴手串都戴不住,已是摇摇欲坠将脱手。
莫名其妙的,黎谢想起白清曾化海中桎梏时,得鲛灵赠予,双腿化鲛尾,戏水了半晌才肯上岸。
黎谢记得,白清的鲛尾约有六尺长,是天青色中混银蓝,流转如雨过天青后月夜替夕阳时,想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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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清摆动鲛尾向他游来时,就像白清终于肯奔赴向他了,
黎谢自是伸手接住了,让白清落入他中。
他还问:“神明也会泣泪成珠吗?”
“不会。”
“那你会哭泣吗?”
白清顿了顿,才答:“我不懂如何落泪,但的确会哭。”
“你哭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