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奏采莲,水作弦,云汉一曲入破。风旋如莲花,转袖若飞雪,挣脱不成。
抓得太紧,唯恐失开,可又要抓得太松,唯恐伤之分毫。
忽有鸾鸣响彻云霄,青光一抹跃天水。
流光遮眼,池玖忆能感觉到怀中一空。
天通瀛海不复,千门千窗齐关,重重叠叠万象生。
池玖忆心底轻啧一声,心道:幻境。
一扇松木槛窗蓦然无声开,窗外竟是一幅水墨江南。
老树虬蟠,垂下枝叶与秋千于河上。秋千近水,麴尘色衣角染水,架上玉人一歪首,唤了声:“池玖忆。”
笙声处处是,应是白清。
池玖忆见过白清吹奏笙,白清无所不能,琴瑟笙箫笛竽琵琶月琴阮咸编钟箜篌筝羯鼓筚篥独弦琴埙陶笛篪秦琴扬琴柳琴傈僳族其奔板胡蝶式筝等,只是擅长,并不喜爱,也不见常碰哪种。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独独不会动心。
“池玖忆,你要陪我下江南,去水墨江南。没有你,我便不去了。”
假的。池玖忆一步未动,只是漠然看着,又道了一声:“假的。”
骤然风起,掩耳遮眼。
“池玖忆。”
天寒雪大,三尺冰雪上,风扯衣袖。
“池玖忆,你抱一抱我可好?我好冷,池玖忆,我好冷。”
霜凝星汉,不见柔情,苍白与纯白之间唯薄情唇以朱砂一点,鲜艳,令人口喉干涩。
“你不是他,池玖忆弯腰向雪上之人,只看着那副可怜样,平静道,“他傲骨不肯屈,怎会向我求助。”
如玉瓷人眸光一转,霜冰皆碎,又是那幅绝情样。
足下三尺厚冰破碎,巨浪卷起碎冰打向白衫人。一浪又比一浪高,浪头千尺是无情。
寒入骨髓。
巨鲲跃出水面,声远悠长,再落回水,海面波澜不止,珠星璧月彩云中。
群鸾掠水向云汉,白玉仙人侧首,指过鸾羽,衣帽遮眼。
星河欲转淡云月,欲离凡尘归天间,一别便是不相见,
池玖忆伸手了,可几番留不住,白丝眼前过。
拐子冰纹格心的格子门轻合,清风不回首,左擎青鸾,转身微扬臂,青鸾振翅起。
万玉枝上是杏花,不见清红唯冷白。摇落一树无情白,落得满地伤春又伤情,却是无关风月。
"我说过,你是我的所有物,别想离开我,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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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清风便回首,左腕上系根红线,分明连在契而不舍者腕上。
平安符置于香囊中,而香囊不巧左佩腰间。
不语,白清垂下眼眸,应是心道逼出来了。
池玖忆绕腕强扯住红线,药墨般的眼眸只映着清风的身影,全无以往的春风和睦。
“白清,过来。”
平安符所保的是姻缘平安。
他爱人的平安由他来保,无须满天神情,他只求姻缘平安
到底是疯。
千门千窗齐开闭合又开,开开合合间清风穿梭其间,鸾鸣扰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