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玖忆闻言又是笑了,暗藏苦涩,喉结一动,道:“我少年时曾有一场长梦,以五年为期的长梦。”
白清伸手,端起了酒杯。
池玖忆仍在继续道:“梦中我好似遇见了神明,看不清面容似风般易散的神眀。”
白清低头垂眸,喝了口酒,残余的酒液沾上了红唇。
“神明问我,可有愿望。”
白清或许是今夜喝多了,抬袖捂嘴呛起了酒,酒液辛辣得像火烧。
池玖忆连忙是顺气递茶,温声道:“好多了吗?莫不是被我吓到了。”
白清瞥了他一眼,池玖忆好像模糊的瞧见了隐隐约约的泪花。
不过眨眼间,哪还有什么泪花呀。
白清放下袖子,因一不小心,鸢尾色的衣袖沾上了零星酒液,他倒是不在意,只是问:“你答了什么愿望?”
池玖忆手搭在白清肩上,细细回想了,才答:“我说我无欲无求,没有渴求,这愿望不如送予他人。”
此时二人身体挨着,池玖忆在垂首注视着低眸的白清。
“还要听我的故事了吗?”
池玖忆一怔:“你好似曾言故事已道尽。”
“听不听。”
池玖忆又笑了:“听,自然要听。”
“我与一人下赌,赌输了。”
池玖忆问:“赌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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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迎秋雨,夏花不等冬雪,道不同,终殊途。”
池玖忆轻叹一声:“道不同,不一定终殊途,若方向一致,绝不会擦肩而过。你输的有理有据。”
白清抬眸,看向了池玖忆,说:“满目落叶与绵绵不绝的秋雨,亦宜远行。你需要一场秋雨来醒酒。”
池玖忆好似没听清般,垂首问:“什么?”
白清已垂眸,轻吐出五字:“赌注乃离别。”
池玖忆闻言一怔,道:“世间最折磨人的莫过于离别。这赌注,你竟敢赌。”
“我又有何不敢的。”
池玖忆闻言噗嗤一声笑了:“也对,你有什么不敢的。”
雨夜中,守暖炉,不知怎就促膝交谈了。
“代价是什么?”
雨停了,奇异的是水迹纷纷蒸发,不过半晌便不见有雨来过。
白清尚未从温酒暖意中缓过,闻言“啊”了声。
池玖忆倾身向白清,温热的气息几乎是吐在白清面上,问:“你赌输的代价,是什么?”
白清赌输了,赌注是离别,那代价呢?赌输了可不止有付出赌注,还有在打赌中付出的代价。
白清再次撞进池玖忆的眸,只是这次见到了埋藏于酒意之下的三分深情,四分眷恋,三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