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姓池的是不是不给你饭吃?”
鹤青难以相信眼前之人已有十四,看着才十二、十三左右。
白清未有反应。
朝莺雪里新,雪树眼前春。
白清里里外外裹了许多件,是池玖忆唯恐白清受寒。
见无趣,鹤青嘀咕着:“姓池的说你年关大病一场,嗜睡慵懒,鲜少理人,坐着有时都会一边倒,走几步又吧唧一声摔倒。这像个常人吗?”
吧唧?鹤青许是想不出好的形容词来。
“别叫他小孩了,”白忆昔莲步来此,道,“他不小。”
鹤青嘴硬:“他才年方二七,怎么就不小了。”
白忆昔沉默。
谁敢信这发育不完全的十四岁小孩壳子里,是一个万年起步的灵魂。
更何况十四岁小吗,她十四岁时独挡一面、神机妙算、无懈可击,白不染又怎会低她一筹。
按辈分来算,鹤青都要叫白不染一声“祖师爷”。
毕竟现在人人所用的法术,不少是白不染所创,只不过是白不染不喜留名罢了。
名垂青史人人皆向往之,唯独白不染却是避之不及。
呵,别以为沉睡了就能装小孩子,有本事别睡了。
内心吐槽许久,白忆昔还是出声阻止鹤青的小动作。
“别碰他,他现在神智不全极易伤人。”
鹤青听了,但没完全听。
什么神智不全,鹤青没听懂,极易伤人是听懂了,但没放心上。
不过才十四岁小孩,还能怎么伤人?
于是当风洒飞雪,银线密布时,鹤青悔恨交加。
鹤青只不过是作势欲碰白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清反应如此之大。
每一根银线皆近要害处,难动分毫。
风一起,鹤青的乌发随之而扬,迎上根银线,发断无声。
鹤青:……
池玖忆这是养了什么怪物?!
非人哉!!!
白忆昔纹丝不动,等破解者。
“白清,来我怀中。”
池玖忆来了,直面能把人扎成马蜂窝的银线。
闻声抬首看去,白清摇首了。
大雪压梧桐,长风驱松柏。
无怨阁东面有梧桐与松柏。左邻杏花林,右旁是山茶。不知何人所植,不为史书所载。
池玖忆忆一动,逼近银线。
他在赌,赌白清不肯伤他。
幸,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