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倒是不好办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或许可以去求求皇后娘娘,让她给你下道圣旨,或还可行。”
比起丈夫,秦太太自然更加疼儿子。
“快说,是哪个贵女?母亲可曾见过,若你真喜欢的紧,母亲去给你想法子去。”
秦月树张了张嘴,半天发不出声音。
秦太太急得不得了,在他身上拧了一把:“快说啊!”
秦月树紧紧握着手,手指发白:
“她是刑部尚书家的贵女。”
秦太太听了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刑部尚书虽与她们家没什么交集,可如今因着他家的三小姐,正和穆家闹得不可开交,秉着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的原则,秦太太觉得这事儿,好好谋划,不定还真能成,于是松了口气。
“她们家有好几位贵女的呢?你说的是哪一位?”秦太太准备先去找个借口,瞧一瞧。
“尚书大人嫡出的那位,小名心雪的,便是她了。”
秦太太回过神来,明白了秦月树说的是谁,瞬间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儿掉在地上,颤抖着声儿问:
“树儿,你没病吧?那可是嫁给了穆家老九的那位?”
秦月树坚定的点头,发觉说出来了,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他好受了,秦太太却不好了。
“你个孽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她可是穆侯府的九夫人,和穆老九有着御赐的婚约,还怀着穆家老九的孩子,你要气死我啊?”
秦太太觉得眼前发黑,快要给骇得晕倒了,却不得不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的秦月树。
秦月树心里毛焦火辣:
“母亲,儿子就要她,除了她儿子谁都不要,一想到她在穆侯府任人搓揉作践,儿子就心痛的快发疯了,儿子…。”
秦太太啪的一声,甩了秦月树一个耳光,胸膛起伏得厉害:
“孽障,你给我闭嘴!”
秦月树跪在秦太太面前,抱着她的腿,哭了:
“母亲,儿子求你…。”
秦太太离开秦月树的房间,给他惊骇的站都快站不稳了。一回去,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又怕秦月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赶紧叫人把他的院子看管起来,还是不放心,又把他给锁到了屋里,日夜着人严加看管,把窗户也钉死了。
穆楚寒还是将绿水的孩子留在了沐雪院子里,奶娘带着孩子过来与沐雪见礼,沐雪没有见,直接让红湖下去安排。
晚间,孩子哭吵起来,哭的人抓心挠肺。
沐雪再一个月就临盆了,本来就睡不安稳,觉浅得很,那边孩子一哭,她就醒了。
一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忍了近一个月的悲痛,终于化成泪水流了下来,她在黑暗中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一直流一直流,片刻就将枕头打湿了。
她头一次全心全意的爱一个男人,甚至可以不要命的爱他,结果得来的却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欺骗。
可恨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嫁到了如此侯门深宅,又得了他那样隐秘的秘密,还能走得掉吗?
怎么看等着她的都是死路一条,是否等着哪一天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该给他心爱的女人腾位置了?
这夜,绿水的儿子哭闹不停,一直哭到了深夜,沐雪也流泪流到了深夜,实在撑不住睡过去,却依稀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车水马龙,霓灯繁华。
第二日珠儿将沐雪唤醒,沐雪睁开眼睛,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将珠儿认出来,中午午睡的时候又梦回去了。
这最后一个月,沐雪却是整日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一睡着就回去现代她原先的生活,醒来又是古香古色的屋子,丫鬟婆子一大堆。
穆楚寒给她丢在院子的绿水儿子,沐雪愣是没去看一眼,若不是时常能听到些他的哭声,沐雪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红湖和珠儿她们发现,九夫人如今安静的过分了,时常一人盯着一个地方能发呆发一天,你和她说话,说了好几次她可能才会回应。
温御医来看了,却说沐雪的身体好的很,肚里的孩子也长得好,红湖她们猜,或许是因为夫人给九爷伤了心,还没缓过神来,于是关于她的异样,也没人再提了。
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更加精心伺候不提。
这期间,穆老太太和侯夫人来看了沐雪几次,发觉往日伶俐的沐雪变得有些呆呆的,一双大眼睛看着人的时候,空洞洞的,明明她表面在看着你,可她眼睛里却什么光彩都没有,没有焦距,不知道到底在看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