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点疼痛,跟刚才比简直就是毛毛雨。
浑身都被冷汗打湿,头发和长袍都紧紧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而床上已经一片狼藉,轻软厚实的被单已经被撕得粉碎,里面的白色绒毛飘飘洒洒,铺得床上,地上,帕梅拉自己身上……到处都是。
如此一来,帕梅拉还真的怕了。
她心道只有这一次!
下一次她绝对再也不随便自己找死了!
太疼了!
这种疼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之前以为有大治愈术和复活技就能日天日地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只是恢复正常后,帕梅拉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帕西跪在自己面前表示臣服的姿态,不禁又笑了起来。
她脸上冷汗未擦,脸色也很苍白,身上残留的痛楚却已经被乐淘淘的心情掩盖。
越是回想,越是回味无穷。
就跟……她第一次在《WORLD》世界里用刺客大号在野外成功击杀一个玩家时的心情一样,那种热血沸腾,无所不能的快感……
“笃笃笃”
敲门声把帕梅拉越飞越高的情绪给拉回地面。
她扒拉一下乱糟糟的头发——长卷发就是难打理,一不小心就变成鸡窝头了,就算发质柔顺也没用——定了定神,扬声询问:“什么人?”
“帕梅拉大人,是我,西蒙。”门外男声顿了顿,“维隆卡求见。”
帕梅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兮兮的水袖长袍,又摸了摸额头——满手冷汗。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维隆卡说的那些话,帕梅拉放下手,嘴角弯起一个冷凝的弧度,隔着门板曼声道:“先让她等着。刚战斗完,我要沐浴。”
“……是,我……咳,这就去准备。”不知道为什么,西蒙原本平稳的声线猛地颤了颤,直到整句话说完,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帕梅拉压根没心思听维格妮雅后面的废话。
她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最里层的衣料被薄汗吸附在皮肤上,像是裹了一层阻碍行动的塑料薄膜,很不舒服。
帕梅拉一直以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从魔王池里爬出来是个意外。
因为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起因又是什么,中间有一小段记忆完全是空白。
之前帕梅拉只是把这个疑惑深深埋在心底,来到这里后又是西蒙又是帕西又是南方魔族,这么一连串下来差点让帕梅拉忘记这个并不算小的问题。
此时听见这句熟悉的话,才将这缕深埋的疑惑勾起。
魔族的通用语和原来世界的语言还是有点差别的,“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句话的语法和意思在魔族通用语中很不常见。
想想也是,魔族崇尚武力,宣扬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在这种环境下怎么会冒出让步这种思想,正常的魔族应该会像帕西那样,看谁不顺眼就贴脸硬刚。
帕梅拉都怀疑魔族词典中没有“后退”这个词。
魔王池中诞生的魔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两任魔王难道跟帕梅拉一样,通过一个游戏角色穿越了吗?
那他们死了之后是真的死亡,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里了?
千头万绪萦绕心头,却始终找不出那个线头。
既然想不出头绪,帕梅拉就将这件事暂时先放在一边。
撇开维格妮雅刚才透露出的一代魔王谭雅来历成谜的问题,她说的那些话倒是让帕梅拉觉得自己误会她了。
或许这位南方魔族首领不是脑残圣母,她只是纯粹的傲慢。
因为看不上人族,也就无所谓那些人族商人到底做了什么小动作。
就像维格妮雅自己说的,人族柔弱,就算魔族再谦虚忍让,对方也不是魔族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