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收好公证书后,众人又议论起怎么发丧。
按老彭徐州的风俗,当然是早日入土为安。但包华奇弥留之际,专门交代,让他睡在这大草原上!
天葬!让鹰啄兽啅?众人都不忍心。商定还是火化!王玲也点点头。
出殡那天,天气不太好,阴云低垂,寒风料峭。王玲戴顶白毛巾,捧着还有温度的骨灰盒,二当家的亲自开车,按王玲指点的路线驶向大草原。
路是王玲和包华奇两度驱车走过的地方。
王玲一边念叨:华奇走好!一边和着眼泪抓取骨灰,仰起掌心让劲风撒向天际。
骨灰撒完最后一把,车子停在废弃的露天矿坑边。除了开采的巨坑,坑边的岩土已经长满了草丛和不知名的灌木,连空旷的坑底,也稀稀疏疏的有了植物的影子。
时间是最好的良医。它不仅能治好心底的创伤,人间的仇恨,它还让大自然慢慢恢复旧貌。
故人已剩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王玲泪水又连连落了下来。
她先是蹲下捂着头脸哭泣,而后又站起来嘶声长嚎,悠长的悲声,比月夜的狼嚎还要瘆人。
二老板几个人做好作歹,好不容易把王玲劝上车。
人死不能复生!归途中,王玲渐渐平静下来。她似不经意的问道:包总性格行为,什么时候改变的。
二当家的挠挠自己的后脑门:大约是四年前。
王玲心里清楚了些,四年前是自己回归故乡的时候。
变化哪?王玲又问。
说不准,好像四年前的大夏天,有个车轴汉子来他老板室。俩人先是大吵,然后低声说了半晌话。走的时候,包总很是客气,把那人送上汽车。天热的冒火,他满头大汗,还又趴在对方的耳朵边叽咕了几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走后,浑身湿透的包总发了好长时间的愣。从那吧,他开始沉默寡言,神情也有些恍惚。我们也没敢细问,他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唯有爱酒,每喝必醉。
王玲开始明白了,几年的谜底她猜到了。
银行保险柜,王玲独自去打开了。有钥匙,密码王玲能猜不到记不住吗?不是包华奇的生日:!
那是十几年前和包华奇的第一次日期组成的数字,腐骨蚀心!就是得了老年痴呆症,王玲能记起的唯一数字就是那天的日期。
一张小小的纸条,字不多:留给你和孩子们,愿物资能给千古遗恨有点补偿。
卡里的钱两千万元。
王玲默默的把卡和纸条收到包里的夹层,面无表情的走出银行。
从包华奇出完殡的晚上,王玲脸上的肌肉仿佛僵化,要不是眼睛还在咕噜噜的转,一张脸就是木雕石刻的。
包华奇在公司里占的资金,账目很清楚。
王玲提取包华奇资产的手续,办得也顺利。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上亿的资产,王玲一把捐献给慈善基金会,捐献者的大名,赫然写着包华奇!王玲只留下卡里的钱。
王玲回到彭州的家,已是一个多月以后。期间,张二泉给她打过几次手机,王玲都没有接。
知道包华奇突然不接手机,谎称去了国外的原因,王玲猜到了谜底,什么都明白了。怪张二泉吗?有什么资格?自己不是他国家法律许可的配偶?不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不接张二泉的手机,主要是自己心情不好,不想接!
看到王玲瘦骨伶仃,蹒跚着踱进家门。张二孩泉黑着脸,斜眼瞄视着,一言不发。
天下有几个丈夫心宽的安戴绿帽子?妻子跟野男人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月。出门前,不经商议,出门后不接手机,你以为自己是谁?哪怕那是玉皇大帝的亲闺女,再让人心疼心爱,捧在手心你不珍惜,非得往粪坑里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