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联防的,倒不错,轻声漫语的劝着公安:多个朋友多条路,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说歹说,治安罚款定在五万元。现罚不赊账!不然就带人!
在三人虎视眈眈下,按要求,邬先贵用手机求爷爷拜奶奶。朋友们还不错,深更半夜的二话没说,往邬先贵的银行卡里依次转了五万元钱。
直到东方泛白的时候,在两防队员的监视下,取出五万元钱,乖乖的交给一直沉着脸在家等候的公安手里。这时,公安脸上才浮出点笑意。
临出门时,公安轻吐了句:这伙计还行。你这手机不错,我先玩玩。
说罢,顺手放到口袋里,扬长而去。
这是邬先贵朋友才送的,崭新!要一万多元呢!
章江燕哭肿了眼睛,又累又怕,是邬先贵抱上床的。见到江燕披头散发的样子,邬先贵长吁短叹,只能轻轻拍她肩,让她情绪慢慢平复。自己的内心也只能是嗨声不断,为什么办事不小心?张扬什么?又恨又悔,脊梁骨阵阵发凉。
清早临出门,他拍拍仍在哭泣抽搐的章艳,用胡茬子蹭蹭她的嫩脸颊,又轻吻她的耳垂:没有多大的事!我能处理好。
七月清早的风,凉而且爽。走在风云湖边,昨夜被吓晕的头脑开始清醒。
邬先贵想啊想,从昨天进电影院,恍惚从门的小窗看到窥视的人影,想到昨晚的细节,特别是临走拿去他新到手的手机。那可是个新牌子,要一万多元,真叫人心疼!
猛然一阵凉风迎面吹来。邬先贵激凌凌打个寒战,头脑灵光一闪。他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头:坏了,碰到讹诈的了!旧上海有拆白党,余州的黑道小流氓,常见的手段就是黒炸呼隆磞,拿捏住别人的要害处,编出剧本假借执法人员敲诈讹诈。
盗亦有道,这样的人大多是小毛贼。
在学校报完到,邬先贵匆匆的给我打了电话。
邬先贵咽不下这口气,他不敢报案,更不敢惊官。希望我通过人缘,帮他找黑社会,借用他们的力量。来报复几个兔崽子。
我哪有这个本事?
一直在国有企业蹲着,受党教育多年。大步都不敢迈的我,连黑道的事听了都觉的匪夷所思,更别说找他们帮忙了。公安吧,因为老同学、老同事,和出外学习结识,倒是认识几个。但邬先贵坚决要求不能惊动他们,他是怕摸着藤蔓牵出葫芦。自己到底违了多少法,他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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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断腕,他没这个胆量。
事情不了了之,生活还得继续。但他被讹诈的事,我始终耿耿于怀,一直没有放弃打听。
此后经年,我已经快到退休的年龄了,这时的邬先贵已经内退在家,在一次业内朋友喝闲酒的时候。有一位和黑道交往甚密的伙计,带着薰薰的醉意,半是炫耀的说出了,邬先贵当年被讹诈的事。
要说明的是,现在这件事对已经赋闲在家的邬先贵,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我这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出卖朋友的事是从来没有干过,特别是丧良心的。
那位涉黑朋友告诉我们,那件事是刘老二主使干的。
当时在足疗店,路不平有人踩,邬先贵出头打抱不平。凭刘老二这样的肉头货,当时就想和邬先贵拼刀子,偏偏卤水点豆腐,碰到了他的老大。
当时虽然点头哈腰折服了,心里恨不能生吃了邬先贵。他一直在暗地里窥视着邬先贵,只是没抓着合适的机会罢了。
那天,在大商场看到邬先贵和章江燕成双入对的,恨得他咬牙切齿。忌惮老大的威严,他暗暗尾惙这两人,见到进了情侣包间,就喊来了几个贴心的伙计,盯梢到了邬先贵的家。
刘老二没敢出面,他的伙计敲开了房门,然后的事,就是胆战心惊的邬先贵乖乖进入圈套。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此时的刘老二在一次扫黄打黑行动中住进了监狱,以寻衅滋事和流氓罪被重判,至今还在山上呆着。时过境迁,邬先贵因为内退,失去了权力,过时的凤凰不如鸡,还能拿刘老二怎么样?
章江燕新春佳节没到,就早早回了家,这让独居的邬先贵很是想念,心里虫子蠕动的他,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去那遥远的地方,看看他的好姑娘。
也正是这次去,才注定章江燕和他的悲剧收场。
按照章江燕家乡的规矩,一年到头再忙,只要人还在人世间,就得回家过节。一是在家续续骨肉之情,加强家族的吸附力。二是好在亲友面前显显富,交流一下经验,嘚瑟一回,别让人家看不起,说是没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