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了!”贾政高升道,转而冲贾母俯首,“母亲您看,儿子的确没骗你。至于别人说没说谎,那就显而易见了。”
贾政说罢,斜眼一脸讽刺的看贾琏冷笑。
“竟是这样的,琏儿,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贾母惊讶地望向贾琏,兴儿是他最信任的小厮,每天几乎半步离不他。贾琏如果身体上真有事儿,定然瞒不过兴儿,那兴儿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生不出孩子这种病,对男人来说那是莫大的耻辱。贾琏而今是一等侯,是户部尚书,他面子上一时挂不过去,故装镇定骗他们,极有可能。
“你啊——”贾母指着贾琏叹气。
贾琏轻笑,正要开口,那边就有人说大夫来了。贾琏干脆伸手,先叫那大夫诊脉。
当众给请过脉之后,老大夫躬身对贾母等人道:“贾大人身体康健,无任何病症。”
“大夫,你仔细查过了么?生孩子那方面也没问题?”贾母小声问询。
老大夫客气地笑着鞠躬:“全然没问题。”
“这怎么可能。”贾政适口叹一句。
老大夫闻言一愣,忙把头低得更深。
贾母瞪贾政一眼,怨他在外人多嘴。打发走那大夫之后,贾政就凑到贾母跟前,跟她小声嘀咕那大夫很有可能是贾琏的人,没说实话。
“您怎么会成这幅样子,疯了么,见人就咬?”贾琏一开口就直接质问贾政。
贾政诧异地瞪贾琏,大概没想到会从自己的侄子口里说出这样的话。见人就咬?用咬这个字来说他,什么意思,骂他是狗么!
贾母和贾赦也都惊了,愣愣地望着贾琏和贾政。
贾政呵出口气,一双眼瞬间就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混账,你给我跪下!有你这么说长辈的么?是谁教你的!今儿个非得把你大哥皮开肉绽不可!”
“有您这么诅咒侄子不育的二叔么?”贾琏站起身,负手而立,对视贾政,“兴儿,解释清楚。”
兴儿看眼二爷,抖着手忙磕头应:“是,小的刚才就想解释,可二老爷抢话给岔过去了,小的来不及说明情况。昨晚上,小的的确在二仪门附近跟徐七闲聊,说的真就是小凌庄上的稻子,雄性不育植株稻苗。徐七细问我这不育苗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仔细解释了,自然会提到琏二爷。还有这不育稻苗将来的好处有多大,我都一一道出,末了,跟他说这事儿一定要保密,不要外传出去。”
琏二爷,不育,一定要保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贾母懊恼的咬唇,慢慢转头责怪的看向贾政。
贾政脸色尴尬不已,还是有点不想承认自己是错了,忙道:“那道士,那倒是也说你身体有问题,说要揭穿你身上的真相!”
贾琏冷漠看贾政:“疯子的话您也听,您是——”真疯了么?
“糊涂!”贾母叱骂。
贾政和贾母对视两眼,顿觉得羞愧难当,低下头去,蔫巴巴的什么都不敢说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贾琏叫兴儿起身退下。
兴儿迟疑地看贾琏一眼,走到琏二爷跟前附耳嘀咕了两句。
贾琏面无表情,“知道了,你去吧。”
贾母劈头盖脸骂完贾政,见贾琏脸色不对,追问他怎么了。
“刚得消息,北静王府死了个庶妃。”
贾母当即想到前段日子贾琏提醒他北静王府水深的话,还有静芯她母亲礼郡王妃跟自己说的那些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诧异的瞪眼望着贾琏:“该不会是?”
“溺水而亡,游画舫时失足而亡。据当事人的口供,庶妃秦氏是喝醉了酒十足掉下,王爷不会水却要下船去救,被拦住了。巧得是船上的其他人也不会水。”
“那就眼见着那姑娘溺水而亡?驶船的人呢,总该有会水的。”贾母不解道。
贾琏看眼贾政,冷笑道:“不知,大概有很多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