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父子一惊,赶忙朝着声音来源之处围拢过去。
当他们拨开人群来到事发地点时,韩昌和陶原已经先一步赶到了。
他俩被赵不器安排负责安顿百姓营区的各项事宜,因此离事发地点最近。
一名三旬左右的汉子倒在地上,肚子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血流如注。
一名妇人趴在他的身上哀哭不止,嘴里不停地叫着:“当家的,你不要死……救命啊!”
陶原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汉子的伤势,直接将他抱起来朝外奔去。
“韩统领,我去带他找军中大夫,你照看一下这里,禀报大帅查找行凶之人!”
韩昌面沉似水,心中非常不爽,自已刚接收百姓营的任务就出了这样的事,让他怎么跟赵不器交代。
“这位娘子,你别哭了,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是行凶之人?”
妇人哭诉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刚才有两位军爷来找我当家的,他们在外面说话我在里面整理东西,就听见当家的一声惨叫,我出来一看就这样了,那两位军爷已经跑了……”
“他们是什么人?可有名姓?”
妇人想了想道:“我知道他们是白莲军的人,之前在城里面的时候,他们总和我当家的一起赌钱,其中有一个好像叫……叫郑疤子……”
白莲军不是韩昌的管辖范围,现在的白莲军已经分散到了第一军和第二军里面,想查这个事必须找齐破虏和鲁智深才行。
韩昌暗自踌躇:“齐破虏自已还能说的上话,那鲁智深是个火爆脾气,出了名的护犊子,在靖康军中除了大帅、茅清风和师妹,他谁的面子也不给,这事我要不要禀报大帅呢?”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韩统领,凶手姓名来历俱在,你还不速去抓人,在这里犹豫什么呢?”
韩昌抬头一看,正好跟人群中赵不器的眼神对了个正着,脑门上立马见了汗。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赵不器有了一种莫名的敬畏之心,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
“啊,大帅,我正想着是去找齐将军还是鲁将军,或者去找茅统领?”
赵不器微微摇头道:“这事怪我,虽然颁布了军法,却没有成立军法处,是我疏忽了……来人,传我的命令,一个时辰之后,所有人在大营内集合,敢擅自不到者,斩!”
“是,大帅!”
韩昌和秦家父子一起领命而去,赵不器望着韩昌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韩大哥为人还是优柔寡断了一些,我本想让他担任军法处统制,现在看来并不是很合适啊。”
雪无怜深以为然地道:“师兄虽然正直侠义,却是一副菩萨心肠,遇事也不够果决,你若是让他去管军法,我怕他做事瞻前顾后,硬不起心肠来。”
“唉,难办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靖康军还是太缺人才了!”赵不器愁得直捏额角。
雪无怜有些心疼地道:“要不……我去军法处暂时顶几天,借你的势他们也没人敢不听我的。”
赵不器直摇头道:“不行不行,哪有大帅夫人去做这种黑脸包公的活儿,你的身份非常不合适,别急,你让我再想想!”
大营之内,靖康军全体将士将近四千人整齐地站在校台之下,全体鸦雀无声。
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昨晚刚刚解散,又紧急把人集合在了一起?
营寨外面围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大家都想看看靖康军究竟会怎么处理那个伤人的兵士。
赵不器顶盔掼甲全副武装地站在校台上,他的身后是包括雪无怜在内的所有将官。
“来人!把靖康军的二十三条军规给全体将士再宣读一遍!”
韩昌上前一步,打开了了军规黄绢,大声地朗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