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慕的话,吃饭时,韩姨格外留意了顾晏舟和鹿南嘉的相处。
只见一顿饭吃下来,鹿南嘉甚至不用自己多动手夹菜,吃完上一口,下一口就被顾晏舟放进了碗里。鹿南嘉吃虾,他剥皮,红烧肉只吃瘦的,他就取来刀叉,在盘子里把肥的部分切下来。
韩姨还发现,鹿南嘉不爱吃蔬菜,但只要顾晏舟脸一沉还是会乖乖吃掉,吃完小声嘟囔一句不要了,可下一次等顾晏舟再把菜夹进碗里,她依旧会吃掉。
吃完饭,顾晏舟和鹿南嘉回了卧室,韩姨收拾了碗筷和李慕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着晚间档的电视剧。
鹿南嘉洗完澡,换好衣服,趁着顾晏舟在忙工作的空档,下楼来和她们一起看电视。
但因为奔波了一天,又刚吃饱,舒舒服服洗了个澡,鹿南嘉看了一会儿就犯起了困,碰巧电视剧正上演到抒情片段,舒缓的插曲一播,她的眼皮更是控制不住的开始打架,最后实在没撑住,睡着了。
李慕轻轻把她揽到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韩姨取了张毛毯给她盖上,又调小了电视机的音量。
晚上十一点半,顾晏舟处理完工作,下楼来找鹿南嘉,李慕向他招了招手,他走过去见鹿南嘉靠在李慕怀里睡得正香,他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声问李慕:“我爸还没回来?”
李慕摇了摇头:“没有,估计又醉得五马六道了,甭管他了。你把小嘉抱回去,让她躺好了睡吧。”
“好。”顾晏舟弯腰把鹿南嘉打横抱起来:“那我们去睡觉了,妈你也早点休息。”
李慕点了点头:“你慢一点,别把她吵醒了。”
“知道。”
可纵使他动作再轻,鹿南嘉还是醒了,刚离开客厅,她就睁开了眼睛,搂住顾晏舟的脖子,脸往他颈窝里拱了拱。
顾晏舟温柔的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醒了?”
“嗯。顾晏舟你家好大啊。”
“这也是你家,小傻瓜。”
鹿南嘉笑笑:“和这里一对比,咱们在江城的家确实太小了,更别提爷爷奶奶家,小得和这里的客厅差不多大。江城的气候也比京城潮湿,遇见梅雨季节,天更是阴得很,你住在那里,是不是经常不习惯啊?”
“有你在,怎么会呢?”
“我以前觉得咱们做邻居相处过三年,其实没多大的差距,但今天来了你原本生活的地方,我突然发现,我们好像真的不在一个世界里。在江城是你走进我的生活,在这里,是我闯入你的世界。”
“……”
“在你的世界里,保姆阿姨和司机都是二十多年里一直存在的,而我的世界里只有公交,地铁和出租车。我们之间的差距好像真的不只是年纪和学识。顾晏舟,王老师之前和我说,文学作品都具有一定的欺骗性,但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站在云端的人,愿意走入凡尘。”
“宝贝你是睡糊涂了吧?哪有什么云端,都是生活而已,一样食五谷,一样每天盼着退休,没有任何区别。人无高低贵贱之分,都是平等的,房子大一点小一点都无所谓,主要看和谁在一起,知道了吗?”
“那如果和我一起睡桥洞你也乐意吗?”
顾晏舟笑着亲了下她的额角:“别说和你一起睡桥洞了,就算现在去公园睡长椅,我也乐意。在飞机上时,你说我在你的恋爱脑里办了永久居住证,可你又怎么知道,你在我这里没办?别想太多,妈妈说了这里也是你家,所以我的小公主,你现在该睡觉了。”
……
第二天早上鹿南嘉醒来时,顾晏舟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
听见她的声音,顾晏舟抬起头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笑着向鹿南嘉伸出了手。鹿南嘉坐起身来,掀开被子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走向他,然后很是熟练的向他扑了过去,顾晏舟探身,刚好接住她,抱了个满怀。
鹿南嘉搂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撒娇,顾晏舟宠溺的轻抚着她的长发:“要是困,就再多睡一会儿,睡到中午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