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数十个元会前,先有南华布道大千,后又有广乘、多宝二祖弘道演法。
玄门正宗、佛法、旁门左道等等便先后出现,于寰宇大千各放异彩,遍地开花。
不过道门正宗修为有成的炼气之士本就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周境内近几百年更是少见。
一夜修行之后。
林玄之以《清静经》、八大神咒、南华、地母、木公、金母等诸神圣宝诰做过早课后,又打了一套八卦游身掌才算收功。
赤明世界,道门早晚课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多刻板规矩,对在家修行、散修等要求就更是少,毕竟道法显圣,心诚则自有灵应。
林玄之用过早饭,便在书房研习符法,不到午时就见碧月在门外道:“少爷,大太太那边派了金锁姐姐请您过去。”
忠勇伯府自老太爷林天虎而下,共有五房,其中大房、三房、四房为老太太嫡出,二房、五房分别由花、容两位老姨太太所出,各房子嗣也算繁盛。
而林玄之便是三房老爷林泽的嫡长子,也是也唯一的儿子,他母亲则是大学士张洞先的老来女。
大房大老爷亦是武将,近年奉命镇守西北,至今已三年未归。
大太太崔氏乃是大家出身,多年来统管全家事宜,主持中馈与人情往来,倒也算得上公平公正。【1】【6】【6】【小】【说】
而族中除了老太爷实力最强,堪比道门玄光修士外,只有大老爷踏入了武道抱丹境。
忠勇伯府五进深,另带东西跨院诸多,前后花园大小三个,一大家子住竟也不显得拥挤。
大周男女,通常十五六岁相看定亲,到了十八、二十上下成亲乃是正常,而像林玄之这般二十三岁还没相看定亲的就不多了。
府中他这一辈上的三个兄长,两个弟弟都是已经成亲了的,外嫁的姐妹也有数位。
穿过前院的花园,林玄之很快来到了正院衍庆堂,刚好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十三四岁的少年从院中走出。
“侄儿见过五叔。”少年见到了林玄之笑嘻嘻的行了个礼。
林玄之温和颔首:“是胜儿啊,来给你祖母请安?”
林胜神采飞扬笑着道:“正是来和祖母汇报课业。五叔找祖母有事?侄儿就不耽误您了。”
林玄之轻轻点头,随后从其身边走过,来到正厅前,却见上首主位上,一位身着杏黄色华服的中年贵妇在专心的看着账本。
正是林家的当家太太,虽已年过五旬,但看去却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显然保养得宜,而且举手投足不见纤弱之态,明显是有不俗的功夫在身。
“玄之见过大伯母。”林玄之语气温吞笑着和大太太打着招呼。
大太太抬头一笑,面目慈和眉眼间却掩饰不住的一片精明干练之色,口中忙道:“瞧我,被这几本子烂账搞的焦头烂额,竟连五郎你来了都不知道。”
林玄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慢条斯理道:“大伯母掌家三十多年,再烂的账到了您手里也是理得清的,祖母常说您历来最是稳妥不过的。”
大太太闻言却直叹气:“稳妥又有什么用。外人只看到我统管全家多么风光,却不知每日都有操不完的心,但想来五郎你总是知道的。”
“不说府中大小诸事,更有神都人情往来,老家的亲戚、族人也三五时的来信,不是缺了这个就是短了那个,又不能推脱,不然人家只当咱们这支是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不把族人老亲看在眼里了。”
林玄之对此倒是十分认同,管家之事看似风光,但当真是一般人干不来的,大太太这么多年能把忠勇伯府操持的井井有条,产业年年有增无减,可是有本事的。
“伯母辛苦,侄儿和家人们都看在眼里的。”
大太太神色舒缓几分,却也仿佛不吐不快道:“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也知道有些东西非金银所能换来的。”
“伯母我此番把你三日一碗的虎骨锻体汤缩减到了五日一碗也实在是情非得已。庄子上药材虽然产出稳定充足,但那五百年往上的山君脊骨都不好得了,千年往上的更是已经落不到咱们这样的三等人家手里,如今武举在即,总要紧着族中需要考试的人。”
林玄之闻言一笑,方温声道:“原是因这事伯母才唤我来?本没什么打紧,非常时期,资源更该供养急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