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惊恐的叫声划破午后的天空,秦非半蜷的身子看起来痛苦无比。
鲜血濡湿了她素白的裙子,她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抱着秦蓁的手,惨白的唇哆嗦,“姐,救我……”
“小非……”
秦蓁慌忙地想要握住她的手,面前秦非的面容忽然开始扭曲狰狞,然后慢慢切换成一张冷漠的男人脸。
那张脸英俊异常,眼底却没有一丝温情。
男人削瘦有力的五指伸到秦蓁的脖颈上,毫不留情地扼住,话语阴沉:“秦蓁,是谁给了你权利动她,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秦蓁很想笑,可溢出喉间却是呼吸不畅的轻咳,“咳咳,那……你……掐死我啊,不……正如你……的愿了吗?傅恒初……”
话落,脖子上的手蓦地收紧,男人阴沉脸渐渐变成虚影,秦蓁只觉得喉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眼前慢慢迷蒙,意识陷入一阵混沌……
……
秦蓁“嚯”地睁开眼睛。
四周是一间陈设考究的房间,木质地板纤尘不染,桌布和窗帘上的挂穗捋得纹丝不乱。
而她,躺在价格高昂的檀木床上,烟灰色的被罩盖到腰迹,纤瘦白皙的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处。
秦蓁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她和傅恒初婚后一年的卧房。
没有浑身是血的秦非,没有神色狠戾的傅恒初,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午后小憩的一场梦。
真实却又清晰得可怕的梦……
又或者可以说梦里的一切在不久前曾真实地发生过……
几秒后,秦蓁眼底的迷蒙渐渐被沉静取代,起身走到窗边,“唰”得一声将窗帘全部拉开。
午后的风从洞开的窗户涌入,把桌上的书页刮得沙沙作响,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四周一片静谧。
只是可怜了那雀跃的阳光,被钉了铁条的窗户切割成无数片,零零散散地洒落在地板上,看起来孤寂又落寞。
她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回身从衣帽间里取了一条棉裙打算去洗浴室里把浑身被冷汗濡湿的自己打理干净。
……
秦蓁被傅恒初困在卧房的第四十七天,除了做了一场现实逼真的梦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敲门声响起时,她刚从洗浴室里走出,指稍还插在湿漉漉的发缝中。
没有理会门口的动静,秦蓁走到窗户边,自顾慢吞吞地把垂在脑后的湿发打散。
她有偏头疼的坏毛病,如果不想遭受那份罪的话,就必须把湿发及时弄干。
至于来人是谁,她并不关心。
被困的这些天,总有人定点送来饭菜和蔬果,算算也差不多到点了。
只是这次却有些异样,因为敲门声过后,外面的人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又或许他不是不想进来,而是进不来。
与此同时,像是印证她的想法般,门口处传来一阵极细微的纸张摩擦的声音。
秦蓁停下动作,蹙眉地往门口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张纸条从门缝下塞了进来。
“你还好吗?”
纸条上柳体书写的字迹很工整,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
秦蓁想了想,这才屈指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三声。
像是某种约定般,她手指刚从门板上移开,门外的人也学着她轻轻敲了三下。
敲门声落,秦蓁紧绷的神色总算如释负重,嘴角也难得勾起一丝弧度。
“我没事。”她对着门外轻轻开口,久不出声的声音有些干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