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死去的人就没法救了,还有一些甚至被妖兽抓住,拖进了水中,至于说是泡在水里还是被妖兽吞噬,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去想。
逝者已逝,活人还要继续。
救治伤员的过程中,白昊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些血淋淋的伤口,破损的身体,令他感到心疼,对妖和妖兽的愤怒也越来越深厚。
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还未成年的样子,所以在救人的过程中,有些武夫反而开口安慰,说大家既然来跑船,自然知道风险,图的就是能够赚大钱,运气好还能杀妖兽!
碰上妖兽还是运气好?
白昊安觉得没法理解。
然而说话的武夫却是说,他们大多都是边军中退下来的,有些跟妖兽和妖族厮杀了十来年,身边的战友同袍不知道死了多少。
本以为退役后能够恢复正常人的生活,结果却始终忘不了那些死去的同袍,时常于梦中惊醒。
唯有跟妖兽战斗,才能让他们感受到活着的意义啊!
其实,这就是对妖兽的恨!
已经深入到骨子里的恨!
白昊安恍然,却不知该如何诉说。
天亮时,白昊安和周怀乡才返回官船。
又有民船来了,自会将这艘受损无法航行的民船拖走。
接下来一直到福州,白昊安都不怎么说话。
因为他的心情很沉重。
在亲眼目睹民间为了对抗妖兽付出的代价后,白昊安再次认可了周怀乡的说法。
边军在边境跟妖族鏖战,那是朝廷和军人的职责。
但老百姓不应该承受妖兽的迫害,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面对妖兽可以说是手无寸铁。
像昨晚那艘民船,如果不是周怀乡这样的鼎士刚好经过,民船上可能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而想要肃清境内的妖兽,大概还是只能依靠镇妖卫。
只可惜镇妖卫的人手就那么多,每年通过鼎试的人又不能都加入镇妖卫,边军同样需要新鲜的鼎士来补充消耗,这就导致镇妖卫的工作量越来越大,难以顾及辖区内的周全。
“周叔,福州镇妖卫人手这么紧张,是不是实力太差了?”
“差?”
等待官船靠岸的时候,白昊安终于开口说话了。
周怀乡摇了摇头,“福州镇妖卫可不差,福州可是有神鼎殿的!”
有神鼎殿就可以进行鼎士,通常情况下神鼎所在地的镇妖卫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天赋好的,能力强的鼎士往往都被留下。
福州有神鼎殿,所以福州镇妖卫的实力在帝国范围内都是排得上号的。
“那为什么。。。。。。”白昊安说了一半,疑惑地望着周怀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