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石榴。”
崔姝言一声令下,石榴立刻拿着匕首上前,噗嗤噗嗤,又是好几下。
贤贵妃疼得直吸凉气:“我就算是再不济,也是陛下的贵妃。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这消息传到陛下耳中,会引起他的忌惮吗?”
“陛下或许会,但这不是我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还是不打算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
贤贵妃疼得受不住,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是我的主意。唯有如此,才能把谢行渊拉下神坛。因为,一旦他和自己的侄孙媳有染的消息传了出去,足以让他名声扫地。这是一个很好的拿捏他的把柄。我自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说出这长长的一段话,贤贵妃几乎脱力。
听完,崔姝言满意地点点头,又唤道:“石榴。”
于是,石榴手中的匕首,再次对准了贤贵妃。
贤贵妃气得瞪圆了眼睛:“我已经说了实话,为什么你还要动手?”
“我说过你说了实话我就不动手吗?”
贤贵妃愕然。
这话,崔姝言的确没说过。
“你耍我?”
“没错。”
“你……”贤贵妃气得要命。
可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崔姝言。
正如当初她以为崔姝言这个崔家的女儿奈何不了她的决定一样。
在她眼里,崔姝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
毕竟,一个末流小官的不受宠的女儿,实在是太好掌控太好拿捏了。
可谁知,偏偏是这样一个谁都能捏死的人,居然就这么一步步走了出来,甚至,她还以一己之力,掀翻了整盘棋。
直到这一刻贤贵妃才发现,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崔姝言。
她惊骇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天晚上我就知道了。”
“不可能,我给你们都下了药。那种药是没有解药的,当时,你根本不可能保持清醒。”
崔姝言淡漠一笑。
是啊,她根本不可能保持清醒。
可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带着杀子之仇,在那一刻活了过来。
“冯怜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是当晚就知道了。所以,我一步步断了谢绍航的科举路,让事态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