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雅宁奋力挣扎,嗔怒地嚷道:“玉郎,你干什么啊?玉郎,你放开我,我还有身子呢!”
在州衙的后院,黄雅宁满脸不情愿地被邵玉书使劲往外拽着。
邵玉书又因黄雅宁有身子,不敢太过用力。闻言,停下了步伐。他剑眉紧蹙,面色凝重地对着黄雅宁说道:“你跟不跟我去周家赔礼?”
黄雅宁见状,立即毫不留情地甩开邵玉书的手,气鼓鼓地说道:“我不去!不过是个区区贱民,让我去跟他们赔礼?”
邵玉书皱着眉头,满脸无奈,长叹一声道:“你将人打伤,害得人家祖父心力交瘁,气急攻心,那孩子也因此落下病根。你怎能如此蛮不讲理、嚣张跋扈?”
黄雅宁仗着自己怀有身孕,扬起头,直视着邵玉书,蛮横道:“哼!他们两条贱命,连我一个镯子都比不过。你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难道不是在折辱我吗!我要写信给我姑姑、姑父,让他们拍评评理!”
邵玉书听闻,不禁嗤笑一声,寒着脸说道:“与他们一般身份?你莫忘了,你是妾室,入的是贱籍。他们好歹是贫良之民是良籍。若按身份而论,你一个妾室,地位远远不及人家。”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地戳中了黄雅宁的心口。
她顿时面红耳赤,刚要开口反驳。邵玉书板着脸,再次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去不去?莫要觉得自己有了身孕,便可肆意妄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黄雅宁见邵玉书动了真火,心中虽有万般不情愿,也不敢再和邵玉书争执。
但一想到要去向那两个贱民赔礼,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面。她当即转过身,扭动着腰肢,气呼呼地回到屋内,抛下一句:“我不去,要么你就让人打死我,一尸两命好了。”
邵玉书望着她的背影,伫立原地,深深的叹了口气,实在是无可奈何。
周小勇那孩子,资质的确不错。心性坚毅,勤勉好学。
温以缇将他带在身边两日,心中甚是满意,原来在宫里、即便与七公主和十皇子关系再好,她也不敢过于严苛。
而这次能够全心全意地教导,有一种重新找回了为人师者的乐趣。
周小勇所学知识繁杂,大大出乎了温以缇的意料。她虽未经历过正规的科举,但家中兄弟皆为科举功名而奋力读书。
曾经夫子教导大哥哥的内容,她至今还记得,故而对于童生试也略知一二。
周小勇基础还有些薄弱,只是见识短浅,读过书籍太少。但若再好好悉心教导数年,说不定真能考取童生功名。
正因如此,温以缇才会哪怕事务繁忙,也会趁着空余对周小勇好好教导。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便是讲究个眼缘,温以缇此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收一名有实无名的弟子。
但如今,周小勇既然是自己的人,那么温以缇自然要为其撑腰。
这日,温以缇刚处理好养济院的事务,正打算前往邵玉书处,同他好好商议一番。
但温晴突然前来禀报:“大人,邵大奶奶来甘州了,特意派人递了帖子,想明日前来养济院拜访。”
“邵大奶奶?”
温以缇听后顿了顿,思忖片刻,才面露惊讶之色,开口道:“邵玉书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