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车轮骑进屋里放好,没见到老妈的人,想来应该也是去河边帮老爹去了。
冯刚扛了把锄头,连蓑衣、斗笠都懒得戴,便冲进了雨幕中。
我草你大爷的老天爷,你他妈至于这样折磨我们老百姓吗?老百姓过日子那么艰苦,你他妈为什么还要帮着那些有钱人,来折磨我们这些穷苦的人!
我草你大爷的老天爷,别人都说你公平,你公平个鬼毛啊!你什么时候过平过啊?你是想弄死这些蝼蚁般的老百姓啊!
全村一百来号人互相帮助,或挑土、或挖土,配合的十分默契,谁挑不运了,就换另一个来挖土上土,谁累了,另外有人主动的顶上。
冯刚远远的看到何贤叔挑着一担子泥土,突然间,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趔趄,“啪”的一声,倒在泥水里面,头顶上的斗笠给滚到了一边,身上都溅满了泥巴。
冯刚赶忙冲了过去,抓住何敬贤的胳膊,关切地问道:“何爷爷,你没事吧?”
抬头一看,何敬贤呵呵一笑:“是刚子啊,不碍事儿,不碍事儿。”
冯刚把他拉了起来,接过他的扁担道:“来,让我挑吧!”
“我没事,让我自个儿挑。”
何敬贤说着已经被冯刚抢过了扁挑,主动的挑起一担土,朝着漫水的河岸边冲了过去,脚步如飞。
在这里的一百多号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少,每一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是黄泥水,好像都是从泥土里面打过滚似的。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一些小孩子撑着雨伞,拿着手电筒给大人们照着亮光。
冯刚挑了十来担,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老爹老妈在哪里?
雨无休无止地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止境,任他们多么拼命的把河堤筑高,但河水上涨的速度都超过筑堤的速度。
电闪雷鸣,雨下的更猛。
挑了几十担过后,冯刚再也忍受不了了。
这样下去,哪里是个办法?难道雨这样下一夜,他们就要这样挑一夜吗?这是想把人累死不成?
不行!水不能堵,水要想办法疏!
冯刚脑中跳过一个念头,站在河堤上面,望着成为不断漫水的河水,在一道闪电之下,看到上游的水更加恐怖疯狂的冲刷下来。
这条河祖祖辈辈的时候都有,听说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难道这几百年都没有下过这样的大暴雨吗?以前下暴雨的时候,古人们是怎么办的?难道在这里筑河堤吗?
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上游的水很急,下游的水相对来说就缓和了许多,同时不断的往两边漫延,冯刚琢磨了一阵,断定下面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条河往下有四五个输水沟,两边都是山林,按道理应该是能够疏通的。
冯刚拿过一个手电筒,拉住林志和根叔,道:“洪水宜疏不宜堵,这样堵下去也不是办法。”
根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道:“刚子,你说咱办?”
“林志叔,根叔,你们一人拿把锄头,一人拿把手电筒,我们一起往下面去看看,我怀疑是下面堵着了。”
根叔摇了摇头:“今天下午我们下去看过,没有堵住,畅通的很。”
“这样吗?”
冯刚陷入疑惑,“你山里面也去看过?”
根叔摇了摇头。
冯刚道:“咱们再下去看看,兴许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