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河一把揪起二弟往外走,刚走到后天井,就听到了楼道的脚步声,两人一个激灵翻出了墙,楼道的是陆长川,他去找牛大江的。
贺长柱说二驴还有个同伙,刚刚跑了,正是他看到的那道身影,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难怪牛大江傍晚时那么惊惶,果然是去干坏事了。
陆长川听到了后天井的动静,跑过去没看到人,但围墙上却有攀爬的痕迹,他猜是牛大江逃了。
“我去三楼看看。”
陆长川让贺长柱看着二驴,他去三楼查看,徐寡妇家房门紧闭,敲了半天门才开,披头散发的徐寡妇不满道:“大半夜的谁敲门?”
“我,牛大江在不在?”陆长川沉声问。
“大江在隔壁睡觉,你敲我房间门干什么?”徐寡妇没好气地瞪了眼,砰地关了门,差点撞到陆长川的鼻子。
陆长川摸了摸鼻子,又去敲隔壁房间门,牛大海开的门,睡眼惺松地问:“长川哥,什么事?”
“你二哥在不在?”
牛大海拧了灯,屋子里只有他一人,大哥二哥的床上都空着,他一下子惊醒了,讶异道:“咦,他们咋都不在?”
陆长川皱紧了眉,连牛大河都不在,他不会是帮牛大江跑路的吧?
“睡觉去吧!”
陆长川在牛大海肩上拍了拍,下楼了,先送二驴去公安局,再和公安说牛大江,让公安去抓。
他和贺长柱揪着二驴走了,徐寡妇拉开窗帘一角,全看到了,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心跳得极快,默默祈祷老大和老二能抢在前面打电话。
只要能戴罪立功,命就能保住,她再去活动活动关系,看能不能少判几年,名声她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老二活着就好。
这天晚上注定不平静,顾糖糖在床上辗转反侧,桑虹也是,她和颜如玉一起睡,这姑娘睡得死沉死沉的,还极不安稳,拳打脚踢,桑虹身上挨了好几脚。
而且她一闭上眼,就会想到那道粘稠的呼吸气息,还有那男人身上恶心的味道,汗湿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着,让她恶心反胃。
颜如玉又一脚踢了过来,桑虹灵活地闪开了,无奈地看着睡得像小猪一样的家伙,很替颜如玉未来的丈夫犯愁,万一那男人也是个睡觉不安稳的,这两口子天天晚上不得干仗?
桑虹忍不住乐了,倒是减轻了些惊惶,后半夜沉沉地睡了过去。
颜如豹也没睡,他在公安局。
“165左右,身材瘦小,尖嘴猴腮,脸上有五道抓痕,胸口和后背都有伤。”颜如豹描述的正是二驴,弄堂很暗,看不清脸。
“东城这么大,你说的又太笼统,有点难。”
一个年轻公安摇了摇头,并不看好这案子,一是桑虹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上面不会重视,顶多让人查几天,后面肯定不了了之。
再就是罪犯的相貌不明,东城人口多,这家伙随便找个弄堂猫起来,找人难于上青天。
“你让人去街道查访,脸上添了新伤的人太明显了,肯定能找到。”颜如豹冷声道。
“你说得倒轻巧,知道东城有多少条弄堂吗?挨个街道查访需要多少人力吗?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说的这姑娘要不是大院的,可能查都不会查。”
年轻公安实话实说,普通百姓人家的姑娘,如果受了这种欺负,就算清白真没了,也可能不会报案,她们承受不起事情曝光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