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不是父亲狠心,这事一个不慎,我们晏家上百条命都保不住。”晏四爷才不会帮蒋氏求情,把他娘子气得七窍生烟,他都恨不能亲自送碗毒药去给蒋氏。
晏三爷沉默不语,良久,“父亲请您给我几天时间。”
“三天,最多给你三天时间,你若处理不好,我会亲自动手。”晏太傅沉声道。
“父亲,蒋家那边。”晏三爷有些不敢去面对两个舅兄。
“蒋家那边,我会亲自去处理,蒋寅、蒋申是聪明人,他们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晏太傅一点都不担心蒋家兄弟会为蒋氏出头。
晏三爷心情沉重地离开了书院,晏太傅吩咐晏四爷,“印子钱的事,你尽快处理好,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晏四爷亦离开了书房。
晏太傅在书房里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去春晖堂,而这时南平郡主已离开了。晏老夫人看晏太傅进来,问道:“老三家放印子钱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外面的事我已让老四去处理了,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晏太傅在榻上坐下。
“我准备让老三家的和六丫头一起去庙里跪经。”晏老夫人说出对晏三太太的处罚。
“没有这个必要。”晏太傅淡淡地道。
晏老夫人皱眉,目带询问。
“只有死无对证,晏家才能不受牵连。”晏太傅冷静地道。
“这……”晏老夫人惊愕看着晏太傅,她是真没想到晏太傅会因为这事要了蒋氏的命,可转念一想,就明白晏太傅的苦心了,晏家是一棵参天大树,要长盛不衰,那些枯枝败叶,必须狠心的除掉,否则整棵树都会受影响,“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六丫头去庙里为生母守孝跪经三年,就没什么闲话了。”
晏太傅皱眉问道:“六丫头做了什么?”
“指使婢女给郁丫头下绝育药。”晏老夫人简单地道。
晏太傅呆怔片刻,恨声道:“娶妻不贤,祸害三代。”孙女这么阴毒,都是她母亲没教好。
晏老夫人叹气道:“是我一时不察,才让老三把蒋氏娶了进来。”
“老三娶妻的事,我知道,与你无关,你给他挑好的,是他不肯娶,昏了头吵着要把蒋氏娶进门的。”晏太傅想到晏三爷不听话,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还好这事发现的及时。”晏老夫人拿南平郡主宽慰她的话宽慰晏太傅。
“不幸之中的大幸。”晏太傅感慨地道。
次日,晏老夫人就跟晏大太太道:“六丫头暂时别往庙里送。”
“是。”晏大太太没有问缘由,但她知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了。
晏芗昨儿夜里想了一夜也没想到不去庙里的法子,愤怒的她早上没有去春晖堂给晏老夫人请安,躺在炕上一动不动,想送她去庙里,那就抬着她出门好了。
“小姐,起来吃早餐吧!”秋燕进来道。
“不吃。”晏芗赌气地道。
“小姐,你这样会饿坏身子的。”秋燕尽职地劝道。
“饿坏就饿坏。”晏芗眼中突然一亮,她要是饿得生病了,家里还能狠心把她往庙里送吗?“我病了,吃不下东西,去禀报老夫人知道。”
秋燕呆怔片刻,退了出去。
郁芳菲一直注意着居云馆的动静,没等到晏芗被送去庙里,等来了晏芗生病的消息,“生病了?怎么可能?她昨天还生龙活虎的,她一定是在装病。”
晏老夫人何尝不知道晏芗在装病,但要既然准备等晏三太太死了之后,名正言顺的送她去庙里,因而就任她装病。郁芳菲不知内情,在院子愤怒的抱怨晏老夫人行事不公,“晏芗做出了那种恶毒的事出来,都不惩处,就嘴上说说,真是太过份了。”
“小姐,老奴揣摸着,老夫人不送晏六小姐去,八成就是在等你去求情呢。你卖个好给晏六小姐,日后就能和睦相处了。”奶娘劝道。
“我和晏芗不死不休,我绝不会去给她求情的。”郁芳菲气呼呼地道。
“小姐……”奶娘还欲再劝。
“你不要再说了,出去。”郁芳菲打断她的话,觉得奶娘越来越不顺她的心,要不是身边可信的人太少,她真想将奶娘送回乡下去。
其实晏萩对晏大太太迟迟不送晏芗去庙里,也感到很奇怪,“祖母一向言出必行,这次怎么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