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刘寡妇怔怔出神,只感觉一颗心宛若刀绞一般,痛到了极点。
想刘寡妇正是二十七八的大好年华,这花一样的年纪,却偏偏守了寡,而后村里大变。她却意外的活了下来,然而这活下来的,不一定就是幸运的,从今以后,那宛若噩梦一般的几个夜晚,估计都要如影随行,无时无刻都会折磨她的身心。
若是死了还好,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记挂,可她偏偏还活着,而且还疯了。
我叹了口气,随后问白这怎么办,白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这事,有地方机关去管,就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了!”
巫蜀山预备役只负责处理灵异事件。至于善后工作,却是要由地方上的单位配合了。
最后刘寡妇被带走了,我打听了一下,听说是要把她送到医院里检查一番,若是精神出现了问题,恐怕下半辈子,都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
临被押上车的时候,刘寡妇咧着嘴角,冲着我没心没肺的大笑,然而笑着笑着,便有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她似乎并没有疯!
但这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因为下一刻,刘寡妇便再次癫狂的大笑了起来。我见状叹了口气,随即便和白等人乘车往镇里赶去。
如今我的心里,最惦记的便是我的父母,且我爸重伤在身,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做完手术。好转了?
一想到此间,我的心里便更加急切了起来,几次催促开车的小哥快一些,但那小哥只是笑了笑也不答应我,最后还是白下了命令,那小哥才往死里踩死油门来。
越野车在山路上急速飞驰。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终是赶到了镇医院,也顾不得和道士等人打招呼了,急忙推门下车,急匆匆的就往医院里冲去。
此刻已是晚上,医院的人并不多,所以一路上我飞奔而走,倒也没人注意到我。
几分钟后,我终是来到了病房前,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拍了拍有些发僵的脸,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便准备推门而入。
然而这时。我忽然就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我爸醒了,此刻正躺在床上,而我妈正在一旁喂我爸吃粥。
看到这一幕后,我的眼泪几乎无法抑制的便流了下来。
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太多,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内心更是不止一次崩溃,然而能支撑我活着回来的,便是我的父母。
因为有他们,所以我心中有记挂,才没有放弃!
而此刻,当我再次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我爸竟醒过来后,我的一颗心便绞在了一起,一抽一抽的疼,眼泪更是宛若雨浆一般,止不住的流。
可就在这时,忽然就有一个带着一缕幽香的手帕递了过来,我一怔,转头看去,却见站在我身后的,竟然是流火。
流火见我发愣便帮我擦了擦眼泪,然后笑着对我说:“去吧!”
我点了点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推门而入。
当门被我推开的那一霎那,我才感觉到这门的沉重,和代表的是什么。
推开这扇门,我便是回家了,虽然这里并不是我的家,但家人所在之地,便是家,家人所居之所的房门,便是家门。土私扑亡。
从前,我无数次做过这样的动作,可那种归家的感觉,却没有这一次来的真实。
当门被我推开后,我爸妈立马就转头看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我之后顿时就愣住了,而后,就听‘咣当’一声,却是我妈手里的碗掉落在了地上,随后就见我妈起身风一样的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
“天麒,你可下回来了,妈以为,妈以为你”我妈说道这里便说不下去了,只是抱着我哭。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了手臂拍了拍我妈,好不容易才将我妈激动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村里出事,我爸妈早就知道了,因为公安局的人不止一个人来过,询问我的消息和下落,这么多天,我爸妈几乎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生怕听到我遇难的消息,这几天,几乎都没合过眼。
最后说到村民,我妈便又抽泣了起来,我叹了口气,正不知如何安慰我爸妈呢,忽然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盘子内,竟只是一些咸菜和煎鸡蛋,别的便再无其他了。
“妈,我爸就吃这个?”我一脸惊愕的问。
要知道,我爸才刚动过手术,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只吃咸菜和米粥,这怎么成?
我妈闻言就是哭,却是我爸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说:“天麒,爸吃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的,天麒,你长大了,经历了这件事后,你也变得像个男子汉了。”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强忍着不让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流下来,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却再次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