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不想去想这件事。
疼痛就吃一片止痛片,然后装成无事发生。
可并不是你视而不见,死亡便不会来临。
坚强有什么用?他蹲下来,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死。
他想活着,他想活下去。
他这辈子从没遇见过什么好事,爱情、亲情、事业通通不顺利,世上无一人真心爱他,但他还是想活下去。
“阿汛!”
有人叫他。
楚汛无力回头。
蔺焰尘终于找到他,着急地跑到他身边:“阿汛,我都急死了,你怎么蹲在这里?”
“你怎么没穿外套?你是很冷吗?”
蔺焰尘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楚汛身上,他的体温还留在外套里。
楚汛被绝望浸得冰凉的心仿佛被这温度感染,慢慢暖和起来。
蔺焰尘发现楚汛的不对劲,跟着蹲下来,发现楚汛在哭泣,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没好好牵住你的手,害得你迷路,别哭了,阿汛,都怪我……”
楚汛破涕为笑:“你才因为迷路哭起来呢!你当我是小孩子啊?”
楚汛吸了吸鼻子,站起来,腿有点发麻,对蔺焰尘说:“过来,给我抱一下。”
蔺焰尘立即张开手臂,对他敞开怀抱。
楚汛抱住他,这家伙散发着热气,像个暖炉,他把脸埋在蔺焰尘的怀中,蔺焰尘抱住他,还记得要帮忙裹紧外套。
楚汛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蔺焰尘就是他专属的大宠物,当他伤心难过的时候抱一下,会好受许多。
蔺焰尘说:“你冻得发冷了,外套呢?”
楚汛说:“外套落在位置上,我就是回去拿外套,但是外套不见了,再找你,你也不见了。”
蔺焰尘抱歉地说:“是我的错,我真是个傻子,我没发现你忘记带外套,你走开去找外套我又没注意。”
楚汛说:“是我忘了和你说,我没想到会走散。……好了,快回去吧,你把你的外套给了我,吹多了冷风你要感冒的。”
半路上,蔺焰尘问他:“阿汛,你为什么哭?”
楚汛想了下,眼角还带着泪渍,笑了:“算了,你就当成我因为迷路,吓得哭起来吧。”
蔺焰尘知道楚汛瞒着他什么,起初他天真地以为楚汛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但在一起越久,他越是能感觉到楚汛的不快乐,楚汛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如此悲伤呢?
他的直觉告诉他,绝不是仅仅因为父母和那个辜负他的旧爱。
楚汛好似振作起来,转头又变得混若无事,对蔺焰尘说:“我想去落基山脉玩,滑雪,溜冰,一路向北,最后去看极光……先这样,玩够了再想下一个去玩什么,你好好安排。”
蔺焰尘犹豫了要不要追问,还是作罢,颔首,愁眉苦脸地说:“好,我一定想办法让你高兴起来。”
这男孩子多可爱?楚汛主动亲他一下:“小蔺,你对我真好。”
蔺焰尘心猛跳一下,竟然有点脸红起来。
隔天,睡到自然醒。
蔺焰尘告诉他下午一点出发。
楚汛心血来潮:“那应该还有空,你陪我去个地方。”
蔺焰尘问:“哪里?”
脱-衣-舞给他深刻教训,去什么地方必须提前问清。
楚汛说:“拉斯维加斯的市政厅婚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