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值沐休,不用去上学。
崔凝决定先去找胡敏打听一下情况,谁料,刚刚准备要出门便听青心说符远来接她,只好放弃了形成,乖乖跟着符远去了酒楼。
马车里,崔凝同符远说了书院里的事,“符大哥,你说武惠是不是不想做小妾,离家出走了啊?”
以她对武惠的了解,还真有可能如此。
符远笑望着她,“这么多日不见,也没听说你想念我。”
他的眼眸如悬山书院的湖水,清澈干净,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泛起了涟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刚刚被塞了满脑子男女之情的崔凝心头忽的一跳,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坦然的与他对视了。
这种隐晦的小心思让她觉得羞耻,脸颊不由涨红。
符远原是开玩笑,却见她难得的露出了女孩儿的羞涩,心里微微一顿,头一次意识到——啊,这原来是个姑娘呢!
那方才说的话就有些不妥了……
车厢里出现了几息的寂静,颇有些尴尬,不过符远到底是不拘小节的人,很快便调整了心态,一如往常般带着淡淡的微笑,“你说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你莫凑上去,这等事情闹不好就是一身腥。”
崔凝也将方才那一点点异样撇开,抬起头来,“可是我想看看自己学的如何了。”
可是一触碰到符远的目光,她就开始不自在,一直想避开,以前她一直觉得符远像二师兄,现在也一直告诉自己他和二师兄一样,结果还是不行,不知道是在哪一个瞬间,在她心里,符远就是符远不再是二师兄的影子。
突然的变化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听话。”他轻轻道,“我来检查你学的怎样。”
“噢。”崔凝胡乱的点头,觉得自己昨日千不该万不该问李逸逸她们那句话,听完那些教导之后,她现在觉得整个人生都坍塌了。
符远看出她的不自在,并没有多问,还是如从前一般从容的对待她。
到了酒楼,崔凝发现凌策也在。
凌策自从和崔凝解除婚约之后,放弃了对她那些要求,反而能够更自在的与她相处了,在加上崔凝心胸宽广,完全没有怨恨,他更觉得自己这个未来的小姨子很好相处。
从一进门,凌策就看出崔凝别别扭扭,便问道,“这丫头怎么了?”
“不知道。”符远笑了笑,俯身去拿酒壶,“春闱不远了,怎的不在家里温书反而跑出来喝酒?”
凌策叹了口气,“原说我学问不如你和长渊扎实,便让你们先考了,结果你们一个两个全中了状元,可知我现在压力多大?”
他们三个是徐洞达的关门弟子,只要提起一人,所有人便会想起另外两人,万一就凌策一个人没考上状元,那可真是丢脸。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符远倒了杯酒仰头饮尽。
崔凝缓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抛到脑后,听着两人的话,也来了兴趣,“表哥开春就要考状元了?”
“是啊。”凌策戏谑的看着她,“怎么,不别扭了?”
“谁别扭了!”崔凝反驳道,“我只是在想事情。”
凌策哈哈笑道,“小小年纪心事重重,小心未老先衰。”
“你才未老先衰!你方才还忧心自己考不上状元呢。”崔凝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