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着昨晚才貌双全的小姐*给一个失宠的傻王爷,玲儿心里就为小姐鸣不平,又隐隐自责了起来。为何小姐就这么命苦呢……
秦落衣见玲儿一脸自责,将她唤近身边后,嘴角一扬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玲儿满脸惊讶,半响看了一眼床上的楚玉珩,怯怯地说:“这不太好吧……”
“没事,他是个傻子,很好忽悠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秦落衣说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对于时刻关注秦落衣一举一动的楚玉珩来说,这点声音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让他原本就醋炸了的心更是怒海翻涌了起来。
“啪”一声,他将放在他身边的水盆打翻在地。
秦落衣看了一眼,以为是春桃手误打翻,没理会。
那淡淡的神情在楚玉珩眼里就是赤果果的漠不关心,他一怒,又将身旁的椅子踹倒在地,随后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秦落衣背对着楚玉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回头瞧见楚玉珩在地上哀嚎,满身是水,她不由紧张地走近,生气地对着春桃呵斥道:“怎么伺候王爷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奴、奴婢——”春桃被这惊-变和呵斥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是王爷自己……”
“娘子!”楚玉珩揉了揉脑袋,可怜兮兮地打断,“疼……”
“很疼吗?”秦落衣蹲□,温柔得问。
秦落衣难得一见的温柔细语,是他成为百里辰时不曾有过的待遇,楚玉珩心里再度挣扎和不平了起来,最终倾向于继续装傻。
“嗯。”
“王妃,奴婢……”
秦落衣哪有空听春桃的解释,连忙挥了挥手道:“好了,不用你伺候了。玲儿,再去端盘清水来。”
秦落衣将楚玉珩从地上扶起来,确定他没有摔伤后,轻轻松了一口气。待到玲儿端来清水,她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楚玉珩一张柔美如画的俊脸。
楚玉珩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秦落衣不由用毛巾点了点他的脑袋,轻笑了起来:“快闭上眼睛,否则眼睛会浸水的。”
“嗯。”楚玉珩闭上眼睛,感受着秦落衣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抚摸着自己的轮廓,从眉心到眼角,从脸颊到下颚。隔着一层毛巾,却仍能在闭目的时候清晰地感受到秦落衣的温度。暖暖的,顺着指尖沁入他的心脏。
楚玉珩的衣服都被水打湿了,不快点换掉衣服,很容易染上风寒。秦落衣愁思了一下,道:“玲儿,你服侍王爷更衣吧。”
见秦落衣又把他推给别人,楚玉珩整张脸都青了。刚才的感动烟消云散,他暗中咬牙,死死地瞪着玲儿。
玲儿毕竟是未婚姑娘,而且早在众丫鬟口中得知楚玉珩极难近身,是个难伺候的主,所以此刻惊慌地摇手:“奴婢……”若是她伺候了王爷,被人误会她是王爷的女人,那就糟了!
见玲儿一脸为难,秦落衣想到楚玉珩要脱光上衣,对于早有心上人的玲儿来说,的确不合适,便将衣服递给了楚玉珩,放低了语气,柔声地说:“王爷,你自己去屏风后换衣吧。”
“我、我不会……”楚玉珩无辜地看着秦落衣,一字一顿地说,“娘子昨天也帮我换衣服的,今天不帮我换衣服吗?”他的语气立刻失落了起来,“是不喜欢玉珩了吗?还是玉珩哪里做错了让娘子讨厌了?娘子,不要讨厌玉珩,好吗?娘子——”
不是因为秦落衣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而是因为古代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穿起来十分复杂,她自己也有些头疼。但此刻,秦落衣实在是耐不住楚玉珩左一句“娘子”,右一句“娘子”可怜巴巴的攻势,心一软,立刻双手投降了起来。
这段时间的相处,楚玉珩早就摸清秦落衣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面对敌人,她能厉狠,甚至百倍奉还。但面对其他人,尤其是弱势的人,就特别地心软。例如是对待楚玉珩这个傻皇子,她总是一遍遍地妥协,这是他成为楚玉珩多次装傻摸清楚的结论。
见秦落衣一脸无奈地给他换衣服,楚玉珩扬起了嘴角,一脸得逞的惬意。
楚玉珩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微微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子,将他胸口的一片春-光若隐若现地展示着。
在楚玉珩的配合下,秦落衣十分方便地脱掉了他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但她就算在木头,面对近在咫尺的赤果胸膛还是会不好意思的。更何况,楚玉珩的身子并非她想象中苍白瘦弱,反而十分结实。
秦落衣撇着脑袋,胡乱地给楚玉珩套着衣服,并没有仔细看楚玉珩胸口处一道淡淡的伤疤。
鼻尖萦绕着一股令他安心的熟悉香味,楚玉珩见秦落衣撇着脑袋为自己换衣,脸颊竟诡异地浮现一抹嫣红,心痒痒了起来,总觉得自己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芳唇。想到昨晚轻触的柔软,他的眸光越来越暗,有着一亲芳泽的冲动。
此刻,套上了内衣,秦落衣开始奋斗起了外衣。她研究一会,一层层地给楚玉珩套着衣服。那一本正经,如临大敌的模样令楚玉珩想笑又不能笑。
看样子,秦落衣是第一次帮人穿衣服,这个认知让楚玉珩自豪了起来,小尾巴立刻得瑟地摇着。
玲儿瞥了一眼,小声道:“小姐,你把带子系错方向了。”
“啊,系错了?”秦落衣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不禁发烫,赶紧松开重新再系上。阳光顺着窗棂落下,照在秦落衣如泼墨的乌发上,映出一层淡淡温暖的光圈。还有她长如蝶翼的睫毛,在阳光下轻轻扇动的,映得那张清雅的脸庞眉目如画。
在系完最后一根带子后,秦落衣拍了拍楚玉珩的衣服,说道:“好了,去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