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楚玉珩的过去,秦落衣一直有几个问题想询问楚瑞帝,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进宫。要解开楚玉珩的心结,必须要直面面对楚玉珩的过去,要了解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此刻,见离昕收拾着包袱准备进宫,她将研究的毒药收进袖子里,急急道:“我跟你一起去。”
她原想让墨竹或兰清跟着一起去,但见墨竹正认真为楚玉珩煎药,兰清正在院中练武养身,似乎每个人都抽不出空来。最终,她考虑到宫里侍卫多,慕容月就算再恨自己,应该不敢在宫里动手脚,于是放心地和离昕一同离开了安王府。
三炷香后,他们来到了皇宫。
“殿下,大事不妙!”常青严肃地走进屋,惨白着脸道,“宫内传出消息,昨夜宁王在东宫喝了一杯茶后,当场中毒身亡。而燕王经太医抢救,尚存一命。皇上得知此事后,彻查了东宫,结果不但在东宫里搜出毒药,还发现了皇袍。皇上一怒之下,废去了太子,将其关入宗人府里。”
楚玉珩冷嗤一声。
私藏黄袍是谋逆之罪!楚轩然就算有心做帝王,也没这个胆子在自己寝宫私藏皇袍,更不会蠢到下毒杀人后还把毒药藏在自己的宫中。
宁王中毒身亡,太子被废入狱,当朝仅剩的皇子中除了被罚去守皇陵的三皇子楚玄奕,从小痴傻、体弱多病的九皇子楚玉珩,只有贵人所生的七皇子楚正淳。而这楚正淳正巧是燕王楚凌寒一派的。
如今,想再立太子,唯有皇后之子的楚凌寒能胜任!
“楚凌寒现在如何?”
“燕王一醒来,立即赶去早朝向楚轩然求情,称楚轩然是鬼使神差下才做出错事,希望皇上放其一条生路。”
楚凌寒在东宫同样中毒,众人便不会想到中毒者才是真正的下毒者。此举不但一箭双雕地除去了太子和宁王,还能以弱势者的宽宏之姿博得朝臣和百姓的支持。
慕容家打着一手好算盘,狼子野心彰显无遗,可那人却被假象蒙蔽了双眼,竟废去了太子,实在是愚钝!
楚玉珩见常青面色苍白,显然还有要事未说,隐隐的猜测已经浮在胸口,他面色微拧道:“他,立了楚凌寒为太子?”
常青点点头,面色沉重地说:“今早朝堂一直呼吁重立太子,陛下二话不说,就立了燕王。”
虽已猜到了这个结局,但楚玉珩仍是承受不住打击地摇晃了一□子。他一拳砸向桌子,低吼了一声:“说什么为白家翻案,说什么还母亲清白,这个骗子!最后还是立了那人的儿子为太子!”
见楚玉珩红着眼,神色痛苦,常青忍不住道:“或许皇上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或者特殊的计划。而且,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说。”
常青蹙着眉道:“慕容家暗中囤积兵力。燕王如今已是太子,他们应该高枕无忧才对,为何还要囤积兵力,难道在害怕什么?”
楚玉珩微吸了口气,面色越发复杂:“我得进宫一趟。”
临走之前,楚玉珩担忧起了秦落衣的安危。现在,宫中惊变,他心里隐隐不安,希望秦落衣早日出京,先去他的封地安平,在那等他。
然而房里却空空无人,他的心立即一慌:“落衣呢?”
兰清正在院子里练功,听到楚玉珩焦急的呼唤,连忙出声:“刚才宫里来人,称陛下重病,请离昕进宫医治。王妃不放心,跟着一同进了宫。”
重病?进宫?
想到慕容家在暗中囤积着兵力,楚玉珩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深。良久,他沉声道:“传我口令,筹集所有人。”
眸色一冷,他眼里皆是冰寒的杀气。
“一旦落衣有危险,就杀进皇宫!”
在秦落衣面前,楚玉珩一直是只柔软的小绵羊,而且还是一只为爱自卑的小绵羊,但他骨子里却是十分的嗜血。触其逆鳞,必死无疑。而秦落衣,即是他唯一的逆鳞。
一路上,秦落衣一直思考着这件事情。楚瑞帝若是知道慕容月狼子野心的话,不应该会认为这件事是太子策划的。难道楚瑞帝有新的计划?
秦落衣满心分析着,一时间未看清,跟丢了陈公公和离昕。
她并不认识皇帝的寝宫在哪里,在皇宫里转悠着时,忽然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她眼眸一亮,急急朝着离昕走去。然而对方一听她的声音,忽然加速朝前走着。
她一门心思追着眼前白衣男子的背影,却发现越走越偏僻萧条,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后,犀利的眸光对上了眼前白衣的男子。
他,不是离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