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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宫地火处的结界已破,可地火依旧四季不断、昼夜不息地燃烧着,忽然,一阵紫气飘入地火之处,将石壁照出一片紫色莹然,地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跃动起来。
那道紫气漂浮于地火之上,光芒大盛,霎时间,石壁上紫色法阵流转,又渐渐暗淡下去,紫气凝聚,化为一身量修长的男子,身着暗紫色长袍,衬得面白如玉,器宇不凡。
他抬手,抚过石壁嶙峋,轻声叹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五百年前来到此地,本想借此处灵气重塑元神,没想到却被困在紫宣的元神碎片中不见天日。但福兮祸兮,聚魂灯重塑他元神,竟也让我得了便宜。”想到此处,男子唇角勾出邪气弧度。
山洞中突然又飘来一道银色的疏淡光晕,随后凝聚成人形,却是一身披银甲的青年男子,眉目开阔,身材高大,一经现身便对紫袍男子拜倒,恭敬道:“属下见过妖帝。”
“逆云,你起来吧,”妖帝斩荒瞥他一眼,又是微微笑了,“饕餮总算不负我期望,顺利破了此处结界。”
“火、土二处的结界皆已破除,”逆云起身,但面上却有着忧虑,“只是饕餮这些年性子越发乖张,只怕再见面时,已经不会轻易臣服。”
斩荒却是毫不担忧,只高深莫测地弯了弯唇角:“无妨,待我见到他,自然有办法……”
斩荒话未说完,突然感觉到四周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皱眉,四下回望,逆云有些莫名地随他四处打量,却没有任何发现:“主上?”
斩荒皱眉喃喃:“这里……为什么会有她留下的气息?”
“谁?”逆云再仔细看了一周,还是不明所以。
“那个温养我元神五百年的人。”斩荒一向邪佞不羁的笑容此时忽然变得温柔如水。当年他元神四处飘散,却忽被一女子细心温养了五百年,这才让他的元神碎片逐渐强大,能借聚魂灯燃烧之时重新凝聚。
她究竟是谁?
斩荒缓缓踱步,凝眉感受那熟悉入骨的气息,随后终是释然一笑:“无论你是谁,只要你在,八荒四合,三界众生,我总能找到你。”
忽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斩荒和逆云对视一眼,作法隐匿了身形。
只见冷凝小心翼翼地来到地火之中,神情警惕地四下打量,发现并无人影,便露出疑惑神色:“方才分明听见有人说话,难道是幻觉?”
再四下里看了一圈,冷凝摇了摇头,认定是自己多想,再抬头看着石壁上那些古老的图画,神色中出现一些不耐。
这些绘有毒虫图案并一些毒药秘方和人体经脉流转的壁画,正是断阳宗的不传之秘——毒经。
冷凝盘坐在石壁之前,详细参悟着。
而地火入口处,白夭夭和小青二人相携而来。
小青气鼓鼓地道:“是她自己要来的,我们干嘛要管她呀?”
白夭夭轻声宽抚:“此事与我也有干系,总不能见她就这样赌气不吃不喝地耗在这里。”
“小白你就是这样,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难怪会晕倒。你这才醒过来就该好好再休息休息,却不停帮许宣忙这忙那地传话不说,还来关心她,”小青不满地嘀咕,“何况冷凝做错事,你们就都心疼,我每次做错事,却被你们责骂惩罚,果然妖和人是不能相比的。”
白夭夭听了,望着小青面现纵容地笑了笑,又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静声,再同她一起看向洞中打坐的冷凝。
冷凝知道她们到来,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望着壁画冷声说道:“你不必来劝我,研习毒经继承药师宫,是师兄要我做的,我定然会做到。”
白夭夭摇头:“宫上并不是那般意思,他心中是牵挂于你的。你这样和他赌气,总归是伤了感情……”
冷凝横她一眼,不耐地打断她:“我与师兄自小一处长大,我们二人之间,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小青早看不惯冷凝那副全天下都得围着她转的大小姐模样,见她如此对白夭夭说话,更是气得面红耳赤,于是狠狠瞥着冷凝对白夭夭说:“你看你看,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早说了,她自己喜欢这黑漆漆的地方,就让她自己待着好了!省得出去惹人烦心!”
白夭夭听见小青所说的“黑漆漆”三字,倒是突然反应过来,皱眉打量了四周一圈,然后问冷凝道:“冷姑娘,你在地火的这两日,此处可发生什么异常吗?”
冷凝听了,心中极不舒服:“我在这里,能有什么异常?”
白夭夭只觉怪异非常,狐疑地说:“上次结界虽被破,可并未伤及地脉,为何此处灵气荡然无存?”眼下地火虽然仍在燃烧,可光线微弱,暖度也是大大不够了,更可怕是,她进来后,再感觉不到那种浑身通泰的灵气,他们修行之人,最是讲究“地灵”,要知道一个充满地之灵气的修炼之地,可让修仙事半功倍。
白夭夭担心,有人在借地火之灵气修炼妖身,只有这样,才会让灵气消耗的如此之快……
“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冷凝大怒,站起身来,“此处是我药师宫禁地!我不追究你乱闯的过失便罢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灵气全无、结界被破,难道是试图诋毁我药师宫吗?”
小青气得叉腰,顶撞道:“你一介凡人,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