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特务监察机构,皇城司在临安遍布眼线,谢玄他们一大堆人,又人人骑着金国军中的骏马,在这江南水乡实在扎眼。
还没出临安,已经被人注意到,几次遇到衙役、城卫拦路。
众人哪敢停留,一连冲开几波人马,眼看要上了官道,忽听身后马蹄轰鸣,大声呼喊着:“贼人休走!”
谢玄回头望去,身后已经缀了上百骑红衣束带,脚着黑靴腰挂长刀的皇城司人马。
这点人马对谢玄等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他们是皇帝亲军,代表的是宋国皇帝,七怪虽然从来不把国家法度看在眼里,但也不敢跟皇权正面冲突,只能加开马速,希望能甩脱皇城司的人。
众人都想着南方缺少良马,只要上了官道,那些皇城司的矮脚马根本追不上他们。
却低估宋国朝廷对金国的畏惧程度,众人冲进北上的官道,后面的追兵还没摆脱,前面忽悠又出现一彪人马。
拒马横陈,一群手持长枪,身着甲胄的官兵已经把前面的道路堵死,金国王爷一道毫无实质的威胁信,不仅将宋国皇帝的亲军调动了起来,连拱卫京师的禁军都出动了。
杨铁心拥着包惜弱,看着前方兵锋闪闪的枪头,只觉的心如死灰,自已夫妇何德何能,竟然让金宋两国如此对待!
强闯关卡就是等同造反,杨铁心对七怪道:“恩公们,咱们快各自散了,再冲就真是反贼了,诸位能送我夫妇回临安已经感激不尽,莫要害了诸位的清白!”
柯镇恶横过铁杖,说道:“清白自在人心!咱们江南七怪自问无愧于心,皇帝老儿对金狗卑躬屈膝如此,便是造了他的反又怎样!你们怎么说?”
朱聪道:“江南七怪已归故乡,今日为义而死,尚有何憾?”
全金发道:“皇帝如此昏聩,我看着半壁江山也迟早要给他败完,咱们金狗的军阵都闯过,还怕这些绣花枕头?”
其余四怪纷纷应是,抽出兵刃准备强闯,杨铁心也被激的雄心壮起,捞起马腹上挂着的铁枪喊道:“那咱们就冲过去,如果今日死在这里,我们夫妇来世再报诸位大恩!”
“哈哈哈,杨叔别怪咱们带坏了你,玷污了你杨家忠名就好!”
谢玄调侃的说道,丝毫不将前面围堵的禁军放在眼里。
“我杨家为大宋流血流汗,却遭如此对待,还管他忠不忠名!”
“好,那咱们就当一回反贼,反了他们老赵家!由我当先锋,大家跟着我冲!”
谢玄说罢,手擎一杆一丈长的大铁枪,一夹马腹,骏马吃痛,嘶叫一声,已经越过众人。
其余人知道谢玄本事,控着跨下的马跟在谢玄身后,众人以谢玄为先,排成一个箭头直冲上去。
前面拦路的禁军主将还在大声喝令谢玄等人赶快下马受降,谢玄充耳不闻,拍打着马儿继续加速。
眨眼已经跑到拒马前,胯下的战马下意识的要减速想绕开,谢玄左手控缰绳,双腿用力一夹,强制战马往前冲去。
眼看着就要撞上拒马,谢玄大喝一声,长枪上撩,地上几百斤的拒马被他直接提起,再奋力横甩,拒马被甩到长枪禁军当中,一砸就是一大片。
宋军确实软弱,看着长枪如林的防御,被拒马砸了一个缺口,不立刻补上缺口,竟然开始乱叫推搡起来。
谢玄抓住机会,冲进缺口中,看准禁军主将位置,跃马而上,手中大长枪挥舞,扫开拦路的禁军,一路所向披靡。
在禁军主将惊恐的眼神中,谢玄已经突进眼前,铁枪横扫,八菱锏面就已亲上了主将的头颅,这一砸,直接将那主将砸的脑瓜砸炸裂,颅血混着脑浆喷的满地都是。
主将一死,其余禁军更加涣散,看着恍若杀神降世的谢玄,禁军竟然无能敢上。
紧随其后的七怪等人这时也冲进了军阵,谢玄趁着禁军胆寒,呼喊着大家跟着他走。
谢玄奔在最前头,手中长枪挥舞,周围两丈之内无能敢近,众人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路杀出禁军军阵。
谢玄回头看向众人,除了杨铁心、全金发几人受了点伤,其他人都还好。
此时皇城司的人也已经追了上来,整合了溃败的禁军们又追杀上来,一副不救回上国王妃不罢休的样子。
谢玄等人只能继续北逃,但前路不断有宋军拦路设卡,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强闯,只能慌忙乱窜。
逃了大半天,众人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见远处是一处入海口,一侧就是茫茫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