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你愿意说实话了吗,谢中尉。”在图兰的授意下,副官走到谢飏的面前,神色严肃地问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很多人给你讲过,想来不用我再做重复了。”
谢飏面有难色,“你们要我说的,我都说了。干嘛一个个的都不相信我啊。”
副官调出了谢飏的口供记录,快速浏览了一遍,“抱歉中尉,你的口供逻辑不通,前后矛盾。”
谢飏陷入了沉默,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副官。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至于你信不信,这我无法左右。”
“我们想帮你,中尉。”
谢飏看了众人一眼,在可控范围内将自己的身体坐得稍微舒展了一些。
“在此之前,我想询问各位,我谢某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罪,非得收监在此处?”
事实上,谢飏的事情要追究起来的话,可大可小。大起来,则可算是卖(河蟹)国通敌,甚至有颠覆朝政的嫌疑。往小了说,那就别说是罪了,根本无罪,甚至还有功,需要论(河蟹)功行赏的话,至少能够升一级军衔。
毕竟谢飏发现了虫族的据点和巢穴,在之后的赞卡加德攻防战之中,具有重要的战略打击意义。
但是,就是因为朝歌某人的示意,导致赞卡加德必须做出不公正的判决——或者说,在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但却并非被大众所能接受的观点。
很明显谢飏对此事是心知肚明的,而且他也无力与位居权力之巅的某位大人相抗衡——更重要的是,他还需要与这位大人周旋久久。
“谢飏,配合我们一下,我们能将你的责罚降到最低。”
“那如果我原本是有功的,又做何解呢?”
“功过相抵,功……逊于过!”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了,可是仍然感觉心里很是发堵。倒不是说没见过官场的黑暗面,不过最终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有些难以接受的。就算之前再如何坦然,再如何理解,轮到自己受难的时候,肯定还是坦然补起来,理解不起来的。
人性如此。
如果说在场所有人里面还有一个是真正关心谢飏的,那一定就是米萝了。
在所有人忙着聊天说话的时候,她一个人在翻找着钥匙。
在联盟的建筑里面,越是重要的建筑,它们所采用的技术就越是原始,尽量避免以及减少电子设备的使用,免得在遭遇磁暴炸弹和强磁场干扰的时候,这些设备没有办法发挥自己的作用。
所以,越是原始,越是有效。
监狱同理。所以,米萝才费时费力地去寻找钥匙。
可算找到了,米萝从一大把钥匙里面找出了和谢飏椅子编号一致的钥匙,屁颠屁颠地跑到谢飏身前,蹲下。
“再忍忍哦苑文哥哥,马上就好了。”米萝弯着腰仔细比对着钥匙和锁孔,她的一缕鬓角悄悄滑了下来,别有一番风情。
谢飏斜眼悄悄看了米萝一眼,发现自己就舍不得转开目光了。
原来这暴力女猩猩,长大了啊。
“米萝这小丫头长大了啊。”谢飏看得入迷了,自言自语道。
所有人都听到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将询问般的目光投向谢飏。
谢飏却毫无知觉,他依旧盯着米萝看。却并没发现米萝的动作越来越僵硬,脸色也越来越红。
最终,随着机括一声清脆的开启声,一直束缚在谢飏身上的锁链全部掉在了地上。谢飏又非(河蟹)法地重获了自由。虽然是短暂的自由。
米萝仿佛生锈了的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起身,转身,跑到路遥身后,双手捂脸,害羞得不敢抬头。
“米丫头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站得和鹌鹑一样?”谢飏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四肢,好奇地对着路遥问道,“莫不是长个子长傻了罢?”
收回前言。米萝的害羞瞬间被谢飏的烂话毁掉,她放下手抬起头,迈开步子挥出拳,将谢飏就地按着一顿爆捶。
久久起身,米萝舒服地伸了伸懒腰,面带笑意,“果然最好的解压方式就是暴打苑文哥哥一顿,感觉好多了!”
谢飏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吐字不清,“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米萝回头,对着谢飏嫣然一笑,“因为我最喜欢苑文哥哥了呀!”
谢飏气绝,倒在地上眼看着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鼻子下面血咕噜咕噜地流着。
这边,图兰翻看着笔录,眉头紧皱,招呼覃汉走过来一起看看卷宗,“来,一起开开眼,这里面的猫腻,呵呵,可真他(河蟹)妈(河蟹)的不少啊!”
图兰怒极反笑,毕竟在他的辖区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情,还真个是活久见啊。
或许,这并非是一个坏消息。至少,让图兰感觉到了来自朝歌的威胁,那么他会力保自己的权力不被强制转交。那么,这样一来,至少对谢飏是个利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