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漆黑,我漫无目的地在黑暗里走着,恐惧感让我只能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往前走。
我不知道自己会去哪儿,潜意思告诉我,呆在原地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只有不停地往前走,往前走,前方有我依靠的港湾。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看见前方出现了亮光,我兴奋地往前跑去,我感觉到。前方有让我安心的人在那儿等着我。
一片刺目的亮光之后,我慢慢放开自己挡着眼睛的手,前方,是一片绿茵,而我,正站在一个花园里,花园的中央还有一只水管在喷洒着水。花园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转过身,身后是一栋别墅。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栋别墅我总觉得很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有人吗?”
我小心翼翼地踩着草坪,往屋子方向走去。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连鸟鸣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对这里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这儿是哪里。整个人只能按照本能往屋子走去,
“哈喽,请问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我又提高了音量,一直走到屋门前,我才发现门是大开着的,屋里没有一点声音。我赤脚走进屋里,屋子的空间很大,中间有一个螺旋楼梯,大门的左边是一个装修得很有情调的吧台,吧台后面摆满了各种名贵的酒,以及各种各样漂亮的杯子。我看到吧台上还有半杯没有喝完的酒,酒里的冰块还没化完,看样子人离开并不久。我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依然没有一个人影出来。
心下奇怪的我,忍不住顺着楼梯便往二楼去,这一上楼,我总算听到了一些声音,断断续续的,很轻微,可是在我耳朵里竟然非常的清楚。那声音很像是利器插入什么软物当中,有着轻微的“噗噗”声。顺着声音走去,我还听到了未关紧的水龙头滴水的声音,重物在地上拖拽的声音。
声音是从一间卧室传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知道那是卧室,我只知道往前,往前。
离房间越近,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里面有我想找的那个人。
卧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上,只是虚掩着,我站在门口,透过半开的门缝,里面的情景尽收眼底。
卧室里,有一个男人正拿着针线和刀子在一大块皮革一样的东西上忙活着,地上,是几个厚厚的蛇皮口袋,里面鼓鼓囊囊地不知道装着什么。刚才的拖拽声大概就是拖的这个吧。男人用刀把那皮革一样的东西切割成几块,然后用针细心地缝制起来。男人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小时,一只皮手套就缝好了,他又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只一模一样的手套,转身向我走来。
“灯,这是你一直想要的手套,我终于找到合适的材料给你做了。你快戴上,看看合适不合适。”
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看到那双手套,我的心里突然莫名地抽痛起来。我颤抖着双手把那双手套捧在眼前,轻轻地贴在我的脸上摩擦着,仿佛就像被爱人抚摸一样,
爱人……
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我这心里除了抽痛,还有心酸,愤怒,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让我忍不住想要把手中的东西毁灭。
“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呢?你为什么宁愿带着那个丫头四处跑,宁愿为了她和我作对,为什么?为什么!”
手中的手套被我拿着不住地撕扯,可是这手套韧性真的很好,怎么也撕不破。我想找剪刀,这才发现刚才给我手套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连同他刚才做手套用到的工具。而刚才还略显凌乱的房间此刻已经恢复得井井有条,唯一没有变化的是那几个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
我扔下手中的手套,慢慢踱步过去,蹲在蛇皮袋的面前,慢慢地把那拉链给轻轻地拉开。
伴随着拉链的轻响,袋子下的东西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全都是鲜红色的肉,大块大块地被随便装在袋子里。我认不出那是什么肉,但是我发现,这些肉上都没有皮。我继续打开其它几个袋子,也全都是肉,还有一个袋子里装的是一块一块的骨头,骨头不是太大,可是没有头骨,我依然不知道那是什么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