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干吗?
该不会,真的是去换姨妈巾了。
丁洋想着,忍不住在梦里哼哼笑着,沉沉睡去。
要去靠山镇,来回就得两个小时的车程。加上找到星光厂,想办法探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搞不好就要一天的时间。
把布娃娃独自扔在家里,倒不用怕把它渴坏了或者饿死了。
丁洋是怕它一股火上来,把家给点了。
尤其昨天晚上,小义突然就像是大姨妈敲门的女孩子一样,显得怪异不可理喻。
考虑再三,丁洋决定还是把布娃娃带在身上。
丁洋找出一个双肩背包,放了件换洗的衣服。然后把布娃娃塞了进去。
丁洋当然不可能抱着个布娃娃出门。
那不成傻小子了。
去长途站买车票,进候车室过安检,却被安全检查员拦了下来。
“麻烦你打开背包。”
年轻的安检员穿着一身制服,目光冷峻盯着丁洋,好像抓住了隐藏在人民内部的阶级敌人。
丁洋依言,把双肩背包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放在检查台上。
一包饼干,一瓶水,一条换洗内裤,一件长袖上衣,一个布娃娃。
安检员对丁洋背包里的曲奇饼干,阿迪上衣都不感兴趣。唯独对那个布娃娃兴致盎然,拿在手里摆弄着,不时地瞄一眼丁洋。
丁洋不由得有点紧张。
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个布娃娃,颜色有点旧样子有点丑。
可是丁洋知道,那的确不是个普通的布娃娃。
那是一个能打能杀,丝毫不把成年壮汉放在眼里的凶恶娃娃。
就连丁洋都说不准,你哪一下没摸好,或者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惹得布娃娃发飙,挥手就打。
丁洋现在在哪?
长途站,候车厅门口。
这里,是一个城市中流动人口最密集,最人来人往的地方。
在这么一个地方,突然发生“一顾客携带布娃娃进站,因不满车站安检程序,唆使布娃娃殴打安检员”的新闻。
你猜结果会怎样。
反正丁洋是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
丁洋的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让安检员变得更加警惕了。重新把布娃娃从头到脚地仔细捏着,一双眼睛紧盯丁洋。
丁洋看着操作台后面的安检员,很想说一句:你再这么没完没了,我就投诉你非礼我的布娃娃!
丁洋身后,等待过检的乘客排了长队。
一个年纪大些的安检员走过来,之前那个安检员示意年纪大些的安检员看X光机屏幕。
年纪大些的安检员瞥了一眼屏幕,从之前那个安检员手里拿过布娃娃,递给丁洋说了声“谢谢配合”。接着摆手让丁洋通过。
少见多怪!
丁洋盯着之前那个安检员,把布娃娃塞回到背包里。
国家法律都不限制男人带布娃娃出门。
你一个长途站的安检员,凭什么越俎代庖?凭什么阻止我拥有一颗粉红的少女心!
丁洋背上背包往候车室里走,安检员的目光尾随着丁洋。
丁洋背在背后的双肩背包,被慢慢地从里面拉开一个口子。布娃娃的脑袋从拉开的口子里挤出来,软塌塌地歪着。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直直地瞪着安检员,看不出喜悦,看不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