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小痞子打完架,我就被田田死活拽去了医院,路上伤口的血流了据说有一碗那么多。田田心碎地说你不要你的命啦,万一对方失手把你伤个好歹怎么办,你不要我还要呢,我可舍不得你死……那场面一度有点悲怆。
她说得我一愣一愣的。我心想你是我什么人啊,还真拿自个儿当回事儿了。
回到公司,大家伙儿一看我,好家伙,这刚升职就挂了彩,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先把自己给点着了。
那几天,每到下了班,办公室里几个国宝级的小姑娘就跟在我后头,作势跟我亲密无间,实则是远远地躲着川岛永树,拿我当防弹衣挡箭牌了。
这可把川岛给气得要死,他硬的不来来软的。当时正赶上我的车坏了,被拉去检修,所以每天都要坐地铁倒车回家,川岛便盯上了这个机会向我猛灌糖衣炮弹。我瞥眼说,得了,爷们儿,看在你这么低眉顺眼的份上,哥哥我就带你去败败火吧!
带川岛到酒吧的时候苏力也在座。他下了班前脚刚进来,看到我们很是惊讶,说巧了,你们也过来啦,来,坐,酒水随便点,签我的单。
我鬼头鬼脑地冲苏力直眨巴眼睛,勾上他的肩膀去了洗手间,说你们家苏群呢,喊他过来。
他不解地问:“你打的什么主意,神神秘秘的?苏群在家补觉呢,说晚上不过来了,所以今天我在这替他看着。”
我问苏力:“川岛知不知道你是这个酒吧的大股东?”
“肯定不知道啊,这事我就跟你说过。”
我又问:“那川岛认不认识你弟弟苏群?”
“他俩应该没见过,我也没提过,所以就算见过也不知道他是我弟弟啊,他应该认为我就是这里的常客吧。”
“嘿,那就好办了。”我一脸坏笑,“你叫苏群来,川岛那王巴蛋最近越来越猖狂,公司的女孩儿们都受不了他了,新来的那个文员柳芊芊都跟我哭了三天了,你说这像话么?瞧着吧,我非整死这头臭猪不可。”
老成的苏力面露立即担心地问:“小萧,你别小孩子脾气,多大人了,这事不该你管。你要实在看不过去,就再跟上头侧面反映反映,可千万别逞这个能,弄不好屎盆子翻过来,扣你自己一身臊。”
“行了行了,我就这德行,不收拾他我就浑身难受,再这么下去我得憋出毛病。”
苏群到底是带着一脸的倦容被我喊来了酒吧。看见我,他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哟,哥们儿又来捧场啊,今儿个你随便玩儿,算我的,待会儿有个小歌星来唱歌,人长得特水灵,倍儿有牌面儿。”
我没理他的话茬儿,拉他坐到吧台上,下巴朝角落里的川岛一撇:“看见了吗,正主儿在那儿呢,你给我招待好了。”
他大概误解了我的意思,干脆答应一声:“得嘞,您瞧好儿,保证安排好……”
我打断他,“停!知道我什么意思么,你就安排——我的意思是,你给我找两个草原英雄小姐妹来,要胆大心细的,会做戏的,长得水灵的,根底清净的。当然,年龄越小越好,如果能是学生妹就最好了。今天我跟这鬼子好好玩玩儿!”
“呃……呵,好,好……”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嗯,我觉得吧,这事儿靠谱吗?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至于吗?”他一听就明白了,我这是要把川岛往死里整啊,他不得不担心,怕真弄出点什么事。万一出了事,对酒吧影响可就大了,这可是一日籍友人啊。
我心说小子哎,你可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刚他妈帮你联系的赞助,怎么着,完事了就不认人了,现在这点儿屁事你都推三阻四的?
他见我说完就自顾自抽烟没拿正眼瞧他,咬着牙蹦出一句:“成,弄丫的,得罪咱哥们儿还能叫他跑了!他妈的小鬼子当年就不干人事儿,现在还这么张狂!得,你先歇着,这事儿就交给我了——哎,不过你得给我拖个底,到底想怎么着那混蛋啊?”
我噗哧一乐,呷了一口威士忌,“调戏良家妇女,那就把他那话儿废了吧——”说着,作势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透过灯光仔细端详着,“嘿,妈的,这酒可真够味儿!”
苏群当然知道我是在开玩笑。
后来,事情的结果虽然没能尽善尽美,可这口恶气毕竟是出了。川岛因涉嫌强奸未遂被拘了好几天,疏通了不少关系,扒了一层皮,才从号子里被放出来。出来那天还是我去接的他,当见到他灰头土脸的那副窝囊相,我强忍着没笑出声。
可让我搓火的竟是苏群那晚的一席话。
“哥们儿,最近没看见我弟妹来啊?嘿嘿,看你这样子,怕是又钓上谁家的闺女了?”苏群那张谄媚似的脸笑得很夸张。
见我没搭理他,又涎着脸皮道:“你们……呵呵,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你们看着也不像是那么回事儿啊……”
“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像个娘们儿。”已经有几分醉态的我,懒懒地趴在桌上,头枕在胳膊上,眼神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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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这也就是冲着你是我哥们儿,要不我才不多事儿呢!”他又去嘱咐小歌星两句,坐回来陪我唠唠叨叨。
我心里咯噔一下,最近是没见着田田的影子。自从酒吧打架去医院缝针,她在病房守了我一晚之后,这都快一个月了,她再也没主动跟我联系过。倒是我隔三差五的给他发个信息叨逼叨,嘱咐她要反躬自省一下,好好想想自己错哪儿了,这二十年都活到猪身上啦?怎么跟个白痴一样,啥啥不懂。
可是,一直没有回音。有时候我想起来反倒乐了,这傻丫头木头木脑的,别是又让谁给当傻子拐跑了吧。尽管如此,我也懒得再去撩她,总感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跟个傻子拴在一起呢?
我不得不承认,我那时候的大脑仍处在混乱不堪的状态,我曾奢想过这个拥有海蓝色眸子的傻姑娘能长久地陪伴在身边,为我生一个小足球队,自此过着儿女围绕膝下、妻子陪在身边、心中一片宁静的生活。但是,我却止步未前,仅限于白日做梦般的想象。我被动地享受着迎头袭来的糜烂潮水,但愿潮水能够将我没顶,让我忘记人生的一切是是非非。
此刻,当苏群跟我说了这番话之后,我的心里却忽然有些内疚。不得不说田田是个好姑娘,她的善良,她的纯洁,当然还有她的美丽,这些都不可能不让我时常想起她。她就像一袭柔美的轻纱,随风而动,轻轻的,柔柔的,痒痒的,她就那样若有若无地拂着我的脸颊,感觉特别舒服。
“我罚她面壁思过,做检讨呢。”我仍趴伏在桌面,有气无力地哼哼着,倒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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