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梨絮风注意到北原和茉优像是在眉来眼去一样,暗暗进行着眼神交流。
“你们有主意吗?”
话刚落,她就见识到了北原和茉优之间的优秀默契,双双缄口不言,谁都不吱声,默契地瞒着她什么事情似的。
北原贤人实在难以说出口,爬树,翻墙头,逃学这件事。
高梨絮风与他,与柏木茉优,完全不同。
他,自父亲去世后独自生活,从小就自由惯了,除了学习下棋,就没认真学习过礼仪和规矩,行走坐卧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随心而动。柏木茉优也差不多,同样小时候没人管,性格自由惯了,甚至比他更加“离经叛道”——他们俩翻个墙头,逃个学,顶多也就是在心理上,象征性的小小忏悔一下,而内心毫无负担,动作更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但是高梨絮风可不一样,看她平常的谈吐和坐姿就知道,一定是从小接受过优良的礼仪礼节方面的教导。行走坐卧,严格要求自己,行为处事,务必如沐春风,严禁失礼。名门大家族的闺秀。教她翻墙头逃学,这不是造孽吗。
北原贤人不说话,柏木茉优也闭紧了嘴巴。高梨絮风不由心急,再次追问道:“有办法吗?”
北原贤人沉默了会儿,又跟柏木茉优交换了几个眼神,叹气说道:“我带你去看看,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他给柏木茉优使了个眼神,然后两人一人搬起一张椅子,走在前面领路。高梨絮风茫然不解地跟在后面。
走出木屋,径直朝向枯败的树林走去,远走越深入。
高梨絮风眼看着距离学校的围墙越来越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了一个不祥预感——该不会是要翻墙逃学吧!
不出所料,搬着椅子的茉优和北原慢慢驻足,停在了一颗枝杈相对比较低矮的树下。
高梨絮风顺着树干抬头看去,看着两米多高的围墙顶部,表情渐渐异样。她已经知道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了。
她眼神异样地看向另外两人,询问道:“北原同学,茉优,你们是不是从这里爬出去过?你们做过几次了?”
柏木茉优心虚地低着头不说话。北原贤人厚脸皮地装作没听到,若无其事观察附近的情况,心中暗道:当时还不是为了躲你,要不然哪会翻墙溜走。
他干咳嗽了声,转移话题说道:“这里能翻出去。你拿主意吧。”
高梨絮风无奈看着做贼心虚的两个人。真是的,一个是学生会书记,一个是学生会副会长,竟然都做出过翻墙逃学这种严重违反校纪的事情!
但她转念又想到,自己现在也站在这里呢,不由一阵心情复杂。
“从这里翻出去?”高梨絮风看向北原,明知故问。
北原贤人点了点头,说道:“我先爬上去,你们把椅子递给我,我把椅子丢下去,然后跳下去,你再踩着椅子下去。”
“你觉得可行吗?”北原贤人委婉问她愿不愿意。
北原贤人也无奈,高梨絮风想按规矩办事,通过正规方式出校,但现在可不是没有正规办法嘛。她又不想撒谎骗门卫,那就只能这样了。哪个都是逃学,但翻墙头用不着撒谎骗人。
北原贤人顿了下,咳了声说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先出去,再请假,只要说明情况的紧急性和重要性,学校肯定能理解我们。”
听着北原贤人拿她刚才说的话劝说她,高梨絮风一时沉默。
北原贤人不再多说,抬头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天空,等待高梨絮风的答复。
大概过了半分钟,他听到高梨絮风长叹了一声。
“开始吧。北原同学,就按你说的来,你先上去。”
高梨絮风侧目,看向一句话都不敢吱声的柏木茉优,自我开解地无奈说道:“都已经答应葵了,那就必须要说到做到。现在没有办法,那就只好先上车后补票了。”
柏木茉优落荒而逃道:“我去给你们放哨。”
高梨絮风走近树下,看着北原贤人踩着椅子,翻上树干,继而踩着树干,翻上围墙,突然觉得眼前好荒诞。学生会长和书记翻墙逃学,而副会长在一边放哨。
“把椅子递给我。”
高梨絮风回过神,把一张椅子递给北原贤人,然后踩上另一张椅子,有点害怕地,动作生疏地,紧张爬上树枝,小心翼翼地保持身体平衡。一旁放哨的柏木茉优害怕高梨摔下来,又赶紧跑到树下,举起手,在下面虚扶着高梨。
高梨絮风将另一张椅子也递给蹲在围墙上的北原贤人,然后看着北原贤人朝外面丢椅子,“砰”得一声。
“你先过来,蹲在墙上,我给你搭手。”北原贤人伸出手说道。
高梨絮风轻轻“嗯”了声,伸手抓住北原贤人伸过来的手腕,柏木茉优守在下方,严阵以待,举手虚接。
沿着树干,一点一点蹲着前行。高梨絮风内心渐渐升起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心里那股害怕的情绪,渐渐转化成了一种说不清晰的难言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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