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苏庆节点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葡萄酒,脸颊微微发红。
“事情差不多就这些,来,继续喝。”
尉迟宝琳等人继续推杯换盏,开心畅饮。
而思莫尔偷眼看着这一切。
他表面上醉态可掬,满面酡红,但是双眼里,却有精明的光芒一闪而逝。
这些大唐的门阀公子,都愿听从阿弥兄弟的安排,简直神了!
太平坊,吴王府。
李恪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书房。
进门左手边的桌上,放着他最爱吃的浆果。
往日进来,李恪总会吃上几枚,但是今天,他反常的看也不看那盘果,只是缓缓走到桌边,手抚着桌上一尊木雕,沉默不语。
木雕的模样很奇怪,非神非佛,既像是人,又像是某种兽类,在一片混沌中,隐隐透着半张脸,看不清其面目。
李恪手抚的地方,已经隐隐透着晶莹光润,可见是经常抚摸,已经开始包浆。
他的双眉微锁着,似在沉思着什么。
是如今的朝局?
又或是近日来,长孙无忌对自己步步紧逼?
“殿下。”
一个清冷的,略带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李恪愕然转身,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名女子。
此女子身穿低调朴素的长裙,素面朝天,发如堆鸦,在头上挽起,用一枝木簪束住。
她的手指修长如玉,轻轻抱拳,向着李恪,颔首为礼。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丢在一群人里,李恪都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然而,他记得她的眼睛。
这张寻常的脸庞上,双眼极有神彩,如两粒黑色的宝石顾盼生辉。
愣了一下,李恪向对方点点头:“原来是你。”
说着,又自嘲的道:“我这里如今就跟菜园门一样,谁想进来,都可以踩上一脚。”
“殿下何必气馁。”
女子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前次之所以未成,全因为差了点运道,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不良人,居然搅起这么大的麻烦。”
“你说那个长安县的不良?”
李恪冷哼一声,转身负手而立:“就算没有此人,太史局也早有所防范,布下棋子,兰池之事,终究是一场空。”
“但那不良人始终也是个隐患,此人看似位置不高,但最近几次事里,隐隐都有此人的影子,不可不防。”
女子微笑着,眼里却像是藏着毒蛇,随着声音嘶嘶响起,令整个书房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李恪却无心去听这些,他有些不奈烦的挥了挥手:“你们想怎么做,我不去过问,现在长孙老儿对我越发逼得紧,上次为了配合你们,本王故意在城中大张齐鼓,祭拜先帝,虽然没被长孙无忌抓到把柄,但是他不可能不产生怀疑。”
有些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以后,本王想做些什么,只怕越来越难了。”
“这条路,殿下一但走上了,就只能走下去。”
女子声音淡淡的道:“否则,只怕……”
“你在威胁本王吗?”
李恪的眼睛一眯,声音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