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面打哈哈道,“总是咱们随便猜测,闹着玩罢了,做不得数。”
偏舒暮芸不依不饶,“既是猜测,怎能如此大张旗鼓,这话若是传出去,温小姐的名声还要不要?岂非叫人难堪?”
竟是当场教训起人来了。
在座的小姐都是家里金尊玉贵养大的,能谦让一句已是极限,谁成想这位不着四六的舒小姐蛮缠不休,一个个脸色便有些不好。
“难堪?你说谁难堪?先不说念兮与咱们交好,人又温柔和善,不会计较。单说两位郎君。”
“是他们喜欢念兮,与念兮的名声有何相干?”
“你却想到哪里去?”
一句句诘问,直问得舒暮芸哑口无言。
她来京已有半年,也不是没见过温念兮。在城东的粥棚,温念兮素着一张脸,正给穷人们施粥。
长相么倒是不差,但在舒暮芸看来,还远远没有到能将“京城双星”迷得神魂颠倒的地步。
尤其是冠军侯顾辞。
舒暮芸见过他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银枪威风凛凛的模样,那般雄姿英发的英雄人物,怎么会是她们口中所说的什么温柔情郎!
“就我所知,冠军侯这些时日忙着公事,竟是半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去看望温小姐呢。”
众女一时沉默下来。
尽管舒暮芸这人十分各色,叫人讨厌。可诚如她所言,若男子当真在意一个女子,怎会连相见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难怪这些日子都没在‘浮生半盏’见到念兮。
她定是在家中伤心难过。
男子果真薄情寡性!
这才过了多久,便已移情。
说不得,那移情的对象就是此刻身边这位讨人嫌的舒小姐!
场面一时冷清下来。
话不投机,众女正要散了,厢房门被敲响,须臾,从门外转出一个妙龄少女。
她穿着一身杏黄衣裙,拿浅白的飘带系着,梳个简单的发髻,随常云鬓上簪着珠玉的茉莉花簪,和飘带的颜色正契合。轻顰浅笑,有温柔的妩媚,走动间,竟似能闻到那头上珠玉茉莉花香似的。
来人正是念兮。
她本是明艳的样貌,不过平日里打扮素净,人又温柔,便不显张扬,如今稍微妆扮一番,竟是耀眼生花。
这厢房里的小姐,念兮大都熟识,一一打过招呼,间或打趣几句,及至舒暮芸,她并不相熟,便点头示意。
“这是我才从古方里研制出的冰饮,也不知合不合口味。”念兮说着示意侍女将托盘盛上来,“不过这样的新鲜玩意儿,总是想请你们头一个先试过再说。”
她这些日子窝在家里,也不是全然放松。这款金橘泡引便是改良过口味后新研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