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眷舒说完,拍了拍衣摆沾上的尘土,吩咐着人小心推着车绕开,明显打算直接进城。
赵挽华朝他看了一眼,心里想道:走得掉才怪。
眼见双方胶着,始终被十大恶人阻着,近不了赵挽华的身,阴卫彼此间交换一个阴狠的眼神。
又是眨眼间,几人忽然就变成了一道道的虚影,如鬼魅般从另一个方向窜出,巧妙绕过十大恶人,直奔赵挽华。
见阴卫直扑而来,赵挽华嘴角的弧度变大,“小小隐术,好像谁不会似的。”
说完,也没见她如何施展,只是微微一侧身,便避开了阴卫如梭子一般鬼魅又急切的细剑。
尔后,赵挽华如踏风仙人,就那么十分淡定的往外走了几步,阴卫还有残影,然而她却是连残影都没了。
云眷舒察觉到了,微笑的嘴角微微放下,刚准备回头,只听见“咔擦”一声,赵挽华落在他身后的板车之上,正好一脚踩折了几人臂膀才可拥住的粗壮老树。
十大恶人连连惊叹,隐术这个东西,属于阴卫的必杀技,但听说两个时辰内只能使用一次,而他们家赵令主,好像更技高一筹?用起来也似乎全凭她心情。
尚可以称十大恶人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开心的话,可云眷舒的表情就压根跟开心搭不上边。
他缓缓抬头,望向仍站在板车上的赵挽华。
偏偏赵挽华笑了一声:“嗯?踩断了?”音落,她低头嫌弃地打量了一番沾上木屑的履靴边儿,甩了甩,还重重在车衡上踩了几脚,然后跳了下来。
随后,她望向身后那群震惊到回不了神的阴卫,“就你们这种跟糊弄小孩一样的隐术也能威震于世?也不过如此。你说,是也不是?云遥摄政王。”
云眷舒先是又瞧了眼已经断断不能活的海棠树,然后笑了一声,对赵挽华讲道:“恶人峰令主,很是不凡。”
见鬼!是云遥摄政王?!阴卫头领眼中浮上惊色,因多年不曾说话,他喉咙中发出一种如恶鬼干嘶的声音:“别管这么多,赶快解决掉!”
众阴卫狠狠一点头,再次幻变着残影分身,瞬时四面八方都充满着杀意,仿佛避无可避。
“嘿!你们不是说这群人两个时辰只能用一回吗?!”恶二道。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咱都被关了十几年,人家就不能有点长进?!蠢货!”恶九道。
但见赵挽华面色如常,甚至背过一只手,冲对面勾勾手指,“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就这半吊子隐术,顶多只能糊弄下小孩,当本、令、主的话是耳旁风吗?!”话虽说的狂妄,但她的眼睛仍牢牢的锁住冲在最前面的阴卫头领。
来了。
赵挽华恶劣一笑,然后只见她微微侧了侧身躲开攻击,然后勾了勾脚尖,轻飘飘的点在了阴卫头领的的左腿后窝之处。
阴卫头领瞳孔变大,传来“咔嚓”一声,膝盖骨碎裂,眼睁睁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地与赵挽华擦身而过,然后倒了下去。
“啊!”
阴卫头领的脸色骤然煞白,抬起的脸恰好被其余的阴卫能看到,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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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一滞,恶人们敏捷地围了上来,挡在赵挽华身边,与他们缠斗了起来。
打斗中,剑影洪气一段段地蔓延开,自然波及到其余柔弱的树苗,“咔嚓”之音此起彼伏。
云眷舒表情不动,然而呼吸却慢了一瞬。
虽然短暂,赵挽华却十分敏锐,自然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好奇地打量他,“嗯?不过是一堆普通的树,摄政王好像有些心疼啊。”
“令主笑话了,不过几棵海棠而已,何处没有?”
“是吗?”
“恶人峰令主携门众既要到我云遥做客,应该提前知会一声,也好让云遥尽地主之宜。”
“王爷可真好客啊,不过本令主倒觉得,现在也不晚。”
恶五一脚阴卫的踹飞,趁着这空荡向赵挽华投去了佩服的眼神:东海本在云遥境内,赵令主带着他们之前围着海边儿边沿东奔西走,一晃三月有余,到处都有这位云遥摄政王的传言。
他还以为赵令主肯定会发火呢,毕竟之前遇到的一点小麻烦,跟这位摄政王可有着大关系呢!
“谈笑樯橹间,灰飞烟灭。”恶六面带惆怅地吟诵。
恶五无语撇头,连名带姓地冲恶六喊:“苏故,你又犯病了不成!这时候还有心情吟诗?!”
才不管那边打杀还是吟诗,云眷舒和赵挽华这边,依然是谈笑的气氛。
云眷舒说:“接待众位贵客是一回事,但这红海棠树,虽不怎么值钱,但也是从千里之外移植回来,如今毁了免不得还须再跑一趟。本王珍惜下属辛劳,想同令主聊聊这海棠树的事情…”
赵挽华仍脚踩着头领阴卫,无辜道:“摄政王,这可不关本令主的事。看,罪魁祸首不还在这儿躺着么。武周既然敢在云遥的地盘上动手,明显不把你放在眼里。呐,我如此友好,那些小啰啰的人头我恶人峰要了,但此人,本令主就大方送个活口给云遥,就看摄政王…敢不敢压着人去找那武周女主要点赔偿了。”